「……」
顧寒州沉默,猶豫要不要說。
「你不用瞞我,我是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他不可能坐視不管,就算是死,也要提前打理好一切。他肯定告訴你法子,你說給我聽聽,他不能繼續幫你,可我還活著。」
「這件事女婿會處理好的,岳母大人還是好好調養……」
「你是覺得我一蹶不振,徹底成了廢人了嗎?」白若年冷聲說道:「你說,否則你今天出不來這個名。」
顧寒州無奈,只好把日京川希的計劃和盤托出。
白若年聽完後,面色蒼白無比,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抽離干凈。
她干枯的手死死地揪住被單,單薄的被子險些被撕扯裂開。
「他……他竟然如此狠心,做了這樣的打算?」
「像他……像他的作風,我就猜到……」
白若年癲狂起來,不只是笑是哭。
顧寒州一直閉言沉默。
最後,她冷靜下來,問道:「那你呢?你怎么想?」
「和岳父大人如出一轍……」
他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沒想到一個茶杯狠狠地砸來,直接奔著他的腦門而去。
這么重的玻璃杯狠狠磕在了額頭,很快磕出了鮮紅的口子,鮮血汩汩的流了下來。
顧寒州身姿挺拔,沒有後退半步,身姿挺拔的屹立在原地。
「好啊,你們都是狠心的,什么都能做的出來,滾……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白若年大發雷霆,反手觸手可及的東西都砸了過去。
顧寒州歉意的看了眼,說了一聲抱歉,才轉身離去。
走到門口,後背還被花瓶狠狠地砸了一下。
辛貓在門外等著,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
她很少見白若年如此生氣過。
「顧先生……」
「你進去照顧她吧,我過些日子再來。」
他要回家看望許意暖,有些放心不下。現在,是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
傷口簡單處理了下,沒有怎么包扎,只是貼了創口貼,怕許意暖看了紗布會更加擔心。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暮色沉沉,許意暖從下午睡到現在還沒起來。
他來到卧室,小人兒陷入被窩,正在做噩夢。
她夢到了很多厲鬼,撕扯著她身邊的人,竟然把她的親人、朋友全都拉走了。
最後一個是顧寒州……
她拼命地揪住顧寒州的衣袖,和厲鬼做抗爭。
可是厲鬼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根本撼動不了,顧寒州讓她放手,不然也會被拉入地獄,可是她就是不放,最後自己也越陷越深。
她似乎聽到了惡鬼咆哮,熔漿崩裂的聲音,自己的身子也越來越熱……
最後猛然驚醒……
「顧寒州!」
她急急的喊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