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去了車上,車廂狹隘,氣氛也跟著沉悶起來。
「你……你看新聞了嗎?」
許意暖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說燕城首都醫院爆炸的事情嗎?看了,怎么了?」
周婷抬眸,臉上一派震驚,倒讓許意暖有些茫然。
「你不擔心傅影嗎?」「我擔心他干什么?他去的時候就想好了九死一生,可能沒命回來。他是生是死,我已經不關心了。既然我從一開始就沒有知情權,那後來發生了什么,我也就不關心了。
意暖姐,你如果是怕我傷心過度什么的,那就不用了,我現在很好,你看我活蹦亂跳的,像出事的人嗎?」
她小手一攤,聳了聳肩,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
許意暖看著,不知道為何更加心疼她。她抿了抿唇,點點頭:「那好,我看你好好地,我也就放心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突然想哭,想放肆,想找個人說說話,一定給我打電話,不論我在干什么,我都會
放下一切過來陪你。」
「不用,我才不會呢。」
她無所謂的笑了笑,仿佛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一般。
「我只是說如果而已。」
許意暖無奈的說道,即便周婷偽裝的再好,可她到底是過來人,最能體會這種心情。
她遠比自己堅強,如果是自己知道顧寒州出事的消息,早就方寸大亂,可她竟然還能撐得下去。
如果周婷現在大哭一場,她或許還不那么擔心,就因為她現在平平淡淡的樣子,她才更加憂心忡忡。
周婷說下面還有課,就下了車,目送她遠去。
等許意暖離開後,她的身子立刻撐不住重重的摔倒在地。
她肩膀抖動,哭的像個孩子一般。
可是哭了沒一會兒,她又堅強的站起來擦了擦眼角,將所有的淚痕都擦拭干凈。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強壓住心底的悲傷。
不能哭,這個王八羔子不值得自己落淚!
她步履蹣跚的朝著教學樓走去,身子孱弱,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
此後,周婷再也不提傅影這個名字。
顧寒州外出了三天終於回來了,整個人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憔悴不堪,眼睛布滿了紅血色,就像是這三天沒合眼睡過覺一樣。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沒有帶傷殘人員也沒有帶骨灰盒,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魄一般。
剛下飛機,她立刻沖了過去。
「顧寒州,傅影怎么……」
她的話還沒說完,沒想到顧寒州虛弱的倒在了她的身上,沉沉的壓著。
要不是一旁的姜寒幫忙,她還真的撐不住。
三人趕回家中,顧寒州還陷入昏迷中,請了醫生發現什么問題都沒有,就是疲勞過度。姜寒解釋道:「先生趕到了燕城,就開始在警察局和醫院兩頭跑,怎么也找不到四爺的屍骨,也找不到任何像他的傷員。整個街道的監控系統都壞掉了,也查不出所以然。
」
「先生連續三天沒合眼,帶著人直接將醫院翻了個底朝天,就差沒有掘地三尺了。最後什么也找不到,只能回來。」
「那傅影呢?」
「醫生說還有一種可能性……」
姜寒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么可能性?」許意暖的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緊張無比的問道。
姜寒死死咬牙,十分不情願的說出最後的推測。「醫生說……可能已經被炸得屍骨無存。如果人距離爆炸源很近的話,是會這樣的。炸葯威力很大,將整棟醫院樓都夷為平地了,人……怎么可能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