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時不適應換了秘書而已，就好像趁手的電腦換了，就連輸入法都需要重新熟悉一遍常用詞，更何況是人？

周秘書接手工作很好，他也沒什么可挑剔的，除了認錯人以外。

「還算可以，新來的秘書業務能力很強，沒什么讓我不省心的。」

「那就好，今天我去見……」

許意暖本想說自己今天去見林書了，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

既然兩人沒有機會在一起，那她就不要再彼此面前再提對方的名字。

也許，三生石姻緣樹上，真的沒有寫兩個人在一起的名字。

她亂點鴛鴦譜，有何用？

言諾已經猜到她後面的話是關於誰的，竟然屏住呼吸，隱隱期待著她繼續說下去，可令人失望的是，她抿唇，將余下的話，全都吞入腹中。

「有什么就說什么。」

「沒什么，我先去攝影棚看看了，可能還要定妝試衣服什么的。」

「那你去吧。」

言諾心情也沉悶了許多，空氣中似乎漂浮著晦澀不明的情緒。

一天下來，言諾也終於改了口，不會再叫錯周秘書的名字了。

但不知為何，還是覺得空盪盪的。

晚上下班，周秘書要送他回去，但是他卻阻止了，要自己開車回去。

言諾獨自開車，在熟悉的街道漫無目的的開著，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兒。

就在這時，他看到對面商場走出來幾個女孩，有說有笑，挽著手，提著大包小包。

其中笑容璀璨，面容姣好的女孩，不正是林書嗎？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從未看過林書這樣的裝扮，朝氣蓬勃，活力四射。

而且，也格外的好看。

「林書，我們好久都沒見面了，嘴上說著姐妹，可你心里哪里有我們這幾個姐妹？」

「抱歉抱歉，之前不是找工作，投身社會了嗎？課題耽擱了不少，現在回來了。」

林書笑著說道。

「以後，我們勵志讀書，然後去法院實習，我們爭取做女法官！」

「為了女法官沖鴨！」

其余人附和著。

就在這時，其中一個女孩手機響了，似乎有急事，一個人走了，其余人也沒有繼續逛下去的想法，陸陸續續分道揚鑣，到最後只剩下林書一個人。

她嘴角燦爛的笑容一點點斂去，小臉平靜而顯得有些落寞。

她發現自己一個人抵御悲傷實在是太難了，所以找來了以前的好閨蜜，一起吃吃喝喝，熱熱鬧鬧的時候，的確會沖散悲傷的氣息，短暫地忘記自己還是剛剛失戀的人。

不，准確來說是明戀見光死的人！

可現在，她們都走了，空氣似乎也跟著冷卻下來，她覺得帝都的夜晚孤獨寂寞，也微冷。

她用力的抱了抱自己，慢慢地走著，她漫無目的，走著走著竟然在熟悉的地方停下。

抬頭一看，是言氏大廈，led的光芒有些刺眼。

她吐出一口濁氣，掉頭離開。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注意到後面尾隨的車輛。

她走了小巷，他沒有跟進去，看著她的背影漸漸消失不見，一時間心里不是滋味。

他懊惱的扯著領帶，一拳重重砸在了方向盤上，不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

他對林書一直都是照顧妹妹一般，不可能生出別的情緒。而現在，怎么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