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顧希出現在大廳的那一刻,墨權就在監控中看到了,卻不想顧希卡在了前台這一關。
他這才主動打電話,不然還要繼續耽擱下去。
顧希直接上了電梯,一路上遇見了不少熟人,對他指指點點。
他來到總裁辦,直接推門進去,墨權也把下面人打發出去。
他坐在真皮椅子上沒有起身,微微攤手,向他展示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
曾經,顧希也坐在這個位置上,如今這個位置是自己的了。
「再見,我坐在這兒,你站在那兒,是什么感受?」
「解脫。」
「真羨慕你啊,如果回去娶了顧念暖,那整個顧氏集團都是你的了,到時候你估計也看不上墨爾德吧?」
「現在的墨爾德,五成的實力都不到,對誰都構不成威脅,還要提防那些想要吞並的外來者。好大的爛攤子啊,全都在我手里,而你逍遙快活去了。」
他陰陽怪氣的說道。
「婚禮上這一招,一石二鳥。」
「墨權,我沒工夫跟你廢話,念暖呢。」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的女人,你來問我要什么?」
墨權一臉無辜挑釁,看他的眼神都是深邃復雜的。
他活了這么久,自詡聰明過人,一般都是他算計別人,把別人耍的團團轉。
但沒想到,他也有栽跟頭的時候。
有句話叫什么來著,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棋高一招。「從我告訴你,讓你去和喬治娜結婚的時候,你開始盤算了。因為你知道我會用什么辦法蒙混過關,因為我在顧家的緣故,秦越也是我的長輩,所以你立刻聯想到了人皮面
具。」
「秦叔已經退出黑市,不再做人皮面具了,但依然有人在做。我能花錢找人,同樣你也可以花錢找人。」「你那個時候或許並沒有想到我要做什么,你只是為了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你娶到了心愛的女人,在哈爾面前揭穿了我的陰謀,再明目張膽的把念暖綁架,你才是笑到最
後的贏家。」
「你這么做,只是為了讓我輸的很慘罷了,但是你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還有,整個曼爾頓,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個人會對我心愛的女人下手。」
他雙手撐在桌面上,身子微微俯下,眼神逼視著墨權。
「顧希,其實我們根本做不成兄弟,一開始到最後都將會是敵人。」
「同樣是養子,我在墨爾德什么待遇,你在顧家又是什么代孕。什么共鳴?什么理解?我的苦,你從未體會過,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感受?」「從一開始我就嫉妒你,嫉妒顧家人對你的好,願意把女兒交付給你。嫉妒家主對你無條件的信任,明明知道你不值得,但依然希望你娶了喬治娜,奠定你的地位,讓我無
可乘之機。」
「我一心一意的為他著想,可他……到最後都在算計我!」
「顧希,你命太好了。」
最後一句話,陰森森的,帶著仇恨從牙關里擠出來。
不恨……
怎么可能。
不嫉妒。
全都是假的。
同是養子,天差地別。
顧希受盡寵愛,哪怕外界流言蜚語,養成了他心思深沉的性子,他也是幸福的。
不像自己,為了墨爾德在外面拼搏九死一生,回到家也得不到半點疼愛。
他內心也陰暗,住著惡魔,但他卻要笑。
要阿諛奉承,要笑臉迎人,要活下去……
他連表情都開始由不得自己,又怎么可能和顧希聯手,他根本就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有多少創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未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