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
陸北提了提褲腰帶,離開皇城。
走出御花園的時候,等候已久的小太監上前,遞上一枚出入皇城的令牌。
之所以拖到快中午,倒不是因為京中有善口技者,而是草草了事之後開始雙修,傳授yīn陽離合術花了不少時間。
聚賢雅閣。
老地方,二樓。
狐三狐四一人一邊,薅著頂流的小手。
熏衣:(?_?)
「二弟今日雙目痴呆,腳步虛浮下盤不穩,熏衣這般鍾靈毓秀的女子在前都能走神,可是昨夜遭了不測?」
「差不多吧,反正挺凶險的。」
陸北嘆息一聲,講起了生活不易,但看他眉飛sè舞的模樣,分明樂在其中。
「賢弟敵不過美人計,向皇室低頭了?」
「沒有,一場家宴罷了,小弟見了岳父岳母,僅此而已。」
「然後呢?」
「干了個痛快。」
「???」x2
熏衣試圖抽出小手,被陸北死死攥住,沒能成功,狐三眉頭微皺,說了場面話,還不是倒在了美人計的石榴裙下。
「大哥放心,一人做事一人當,天劍宗依舊堅挺,和咱娘也無關系,皇室和皇極宗之間的斗爭,不會牽扯到旁人。」
「沒那么簡單。」
狐三唏噓一聲,開始為陸北支招:「依為兄對皇室的了解,得到你這柄利劍,不可能閑置在旁撐場面,首先會拿皇極宗開刀,然後……可能是太傅,也可能是齊燕或者雄楚。」
「等一下,我先chā個嘴,為什么是太傅?」陸北奇道。
「太傅背後是雲中閣,相幫皇室有利所圖,皇室得到你,太傅的價值銳減,這門生意差不多該結束了。」
「那干娘呢?」
「孤身一人,花錢請來的高級打手,利益糾葛一般,無關大勢。」
狐三辛辣點評,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家老娘,最後補充道:「因為給錢就辦事,改投皇極宗也未嘗不可,二弟不用替她cào心,老妖婆誰也不愛,整顆心,不,整個人都是黑的。」
「大哥繼續。」
「依為兄之見,賢弟不想被皇室當槍使,不妨和齊燕、雄楚交好,他們兩家不缺公主,你敷衍一下把事情辦了,屆時一碗水端……哦,玄隴的事情已經辦了,原來賢弟早有准備,是為兄多嘴了。」
「有沒有可能,玄隴什么的,是你誤會了。」
陸北搖搖頭,薅著頂流的小手道:「多謝大哥出謀劃策,可惜賢弟我潔身自好,出了名的不近女sè,你這招我是用不上了。」
「賢弟,有沒有可能,你對自己還不夠了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陸北一巴掌拍在頂流的小手上,鼻孔對准狐三,傲氣滿滿道:「大哥的損招固然有效,但只適合你,賢弟我什么修為,合體期,尋常渡劫期來了,男的管殺不管埋,女的哭著求放過,我用得著委屈自己?」
「……」
「是吧,我又不是你,真正的qiáng者無所畏懼,管他什么yīn謀陽謀,統統一拳打爆。」
「……」
「對了大哥,許久不見,你現在是什么修為,煉虛了沒?」
陸北上下審視道:「沒有煉虛,就別厚著臉皮和本宗主坐一張桌子,傳出去我的臉往哪擱,丟不起那人!」
「……」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撒手啊,熏衣的小手我能摸得,你能嗎?笑死,蹲下撒泡niào照照鏡子,你也配!」
「……」
狐三大怒,摔門而去。
陸北嘿嘿一笑,拽過頂流的兩只小手揉了揉,快步追上自家大哥。
在這個看臉的世界,頂流比自家大哥終究還是差了些。
大街上,狐三變作糙臉漢子,陸北追上勾肩搭背,挑眉道:「雖說聚賢雅閣是自家產業,但熏衣終究是外人,咱倆把話說得這么明白,會不會有些不妥?」
「她是玄yīn司的人。」
「然後呢?」
「聽命於禹洮。」
「懂了。」
陸北點點頭,接著說道:「小弟來京師並無日程安排,主要是給干娘拜個年,是時候該見她老人家一面了。」
「她不在家,皇城秘境養身體。」
「怎么,干娘要遭雷劈了?」
「嗯。」
狐三面露憂sè。
他嘴上一口一個老妖婆,還常常和陸北惦記百年之後瓜分家產,前提是狐二為非作歹無人能治,真到了大難臨頭,他可笑不出來。
「干娘見外了,去藏千山找我不就好了。」
「老妖婆不要面子的嗎?」
狐三聳聳肩:「她知道你過年會來京師,便一直忍著,待會兒見面的時候,你一定要求她,第三次她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好別扭的性格,明明都一把年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