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的白月光 第3節(1 / 2)

魔主的白月光 上黎 2210 字 11个月前

阿朝出去仙魔戰場找師尊,是在霍肅與蔚韻婷叛宗後回來的,沒有親眼見到那日他們三人叛宗的場景,但即使是她後來聽別人轉述,都覺得心里沉甸甸的,更別提其他眼睜睜看著那一幕的弟子們了。

「我就一直不信,好端端的,咱們霍師兄蔚師姐怎么可能叛宗呢。」越秋秋信心滿滿說:「這里面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身後的其他小師妹紛紛點頭附和,唯有一個圓臉小師妹,撓了撓頭,小聲說:「可是…我那天不是出去買新器鼎了……我出去的時候,聽見外面有傳言,說蔚師姐叛宗,是因為與魔尊生情…」

眾人臉色都微微一變,越秋秋斷然說:「不可能!絕對是污蔑!」

「蔚師姐怎么可能與魔君有情。」有人憤恨:「誰這么歹毒,拿這種事污蔑蔚師姐。」

「那還用想,肯定是那些嫉妒蔚師姐的壞女人。」越秋秋冷笑:「蔚師姐性子溫柔,諸宗大族中有多少青年才俊喜歡蔚師姐,她們平時就眼紅得不得了,如今可找到機會了,當然在外面胡說八道,使勁抹黑蔚師姐。」

越秋秋說著,瞪向圓臉小師妹:「這樣的話你也信,外人胡說八道,蔚師姐平時是什么樣的人我們昆侖弟子自己還不知道嗎?!」

圓臉小師妹被她說得臉都紅了:「我沒有信,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他們在市坊茶館里說的有鼻子有眼。」

越秋秋:「說什么有鼻子有眼?」

「就說…說蔚師姐叛宗,是與魔君相戀。」圓臉小師妹囁嚅:「還說要不是霍師兄喜歡蔚師姐,是絕不會跟隨蔚師姐叛宗的,他們說蔚師姐是妖孽禍水,那些倒戈魔界的許多名門大族,比如褚氏的少主,也是愛慕蔚師姐,才帶領家族投靠魔尊的…」

越秋秋臉色瞬間變了:「你說褚少主?」

話音未落,所有人下意識齊齊看向阿朝。

阿朝本來在旁邊豎著耳朵悄悄吃瓜,猝不及防,瓜就吃到了自己身上。

阿朝驚呆了。

長生珠也驚呆了

「什么?」長生珠尖叫:「褚無咎跟蔚韻婷跑了?!」

…好一針見血。

阿朝扭頭問:「外面真的都這么傳了嗎?」

眾人心里一緊,褚氏少主,可是與衡師姐早訂下婚契的未婚夫婿啊!

最開始說話的圓臉小師妹臉瞬間漲紅,結巴:「不不沒——」

眾人一時不敢說話,小心覷阿朝表情。

阿朝也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

她心里的小人在捶胸咆哮,褚無咎你個混蛋王八蛋!投魔就投魔,暗戀蔚師姐就暗戀蔚師姐,你等和我解除完婚契再搞事啊!你現在搞得人盡皆知,她還要不要面子!

阿朝簡直被氣成個球,恨不能褚無咎立刻出現在面前,把他臉按在地上摩擦。

越秋秋臉色也不好看,她咬著嘴唇,眼神不斷閃爍,胡亂揮手煩躁說:「這種亂七八糟的謠言說它干嘛,反正我相信霍師兄蔚師姐是有苦衷的,褚氏也是累世的名門大派,褚氏少主是什么樣的人物,我也不信他們會背棄正道,這里面一定有緣由,我們不要胡亂猜測。」

「對的對的」幾個師妹訕笑,但仍然悄咪小心翼翼瞅阿朝。

阿朝不知道說什么,這個話題實在尷尬到讓人摳地,她低著頭,狀似專注盯著櫃台里的各種寶物。

「就是這套了,衡師姐你檢查一下——」百寶坊的王師弟抱著陣旗出來,一無所覺地笑說:「萬佛剎的空澈主持有百年沒親手開光過法器了,天璣宗那些陣修們巴巴來要許多次了,我們都沒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特意給衡師姐您留著的。」

阿朝回過神來,趕緊對他笑一笑,道了謝,然後接過陣旗一一檢查起來。

越秋秋覺得渾身別扭,恨不得趕快走人,但看阿朝悶在那里半天不吭聲,她又莫名邁不動腿,最後到底別別扭扭蹭過去,把王師弟轟到一邊去,在阿朝身邊壓低聲音:「那都是謠言,你還當真啊。」

阿朝不說話,她確實不知道該說啥

——謠言個蛋蛋,別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嗎,褚無咎那個黑心腸的家伙,這種事他絕對做的出來,她半點都不帶奇怪的。

「你有什么可擔心的。」越秋秋哼一聲,又酸又氣:「你都給褚少主下過『相思引』了,害他只能和你結成道侶、這輩子都只能喜歡你一個人,你還不放心,聽點謠言都生氣,世上怎么會有你這么小肚雞腸又狠毒的女人。」

阿朝一直不吭聲,此時終於忍不住了,扭頭看向她:「我真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來的,但他的相思引不是我下的。」

是的,她和褚無咎訂下婚契,很大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和褚無咎身上有相同的情蠱——相思引。

相思引,相思而引,不能離而相愛,褚無咎身上的是子蠱,而她自己身上的是母蠱。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阿朝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一些謠言,說褚無咎的情蠱是她給下的。

阿朝好無奈,她解釋,解釋都沒人信。

果然越秋秋聽了,立時便撇嘴:「你跟我裝什么無辜,相思引這種情蠱,又稀罕,效用又特殊,你身上就是母蠱,除了你仗著有個好師尊大靠山能搞來、搞來還能找機會給他下,還有哪個女人能費盡心思想出這種招數來。」

「…」阿朝默默想,說出來你都不信,褚無咎身上的相思引都不是女人下的,是個男人下的,還是當年被褚無咎親手干掉的親哥哥給他下的。

「褚氏是名門大族,比咱們昆侖也差不了多少,褚少主是嫡長子、少族長,是世人皆贊譽的謫仙君,如今更是元嬰巔峰了,論天資論身份論氣度,冠絕當世英豪,都可堪與咱們霍師兄一較高下。」越秋秋越說越酸、越說越生氣,憤憤不平道:「而你呢,不就仗著有衡師伯,如果不是你給他下了相思引,他拿你沒有辦法,他能和你訂下婚契?他那樣清冷高華的一個人,卻不得不向你折腰、不得不永遠受制於你——他明明可以有更遠大清白的前程!!」

「……」阿朝默默聽完,啞口無言。

她有滿肚子的腹誹,一時竟不知從何處說起。

越秋秋用看惡毒壞蛋的眼神瞪著她:「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阿朝誠懇說:「我想說的可太多了。」

越秋秋大怒:「你還真想反駁——你怎么好意思啊!」

阿朝心想,我這還沒說呢,我要是真說出來,你心里那個清冷高華清白無暇的褚少主一下碎成渣渣,你不得活活嚇暈過去。

但阿朝看著越秋秋圓圓白嫩的小臉蛋、憤憤不平的天真眼睛,到底把那些話咽下去。

她知道,越秋秋心里一直喜歡褚無咎,天真的少女第一次悄悄喜歡一個人,酸酸甜甜的暗戀,那種青澀又美好的幻想,像一個晶瑩漂亮的大氣泡,應該隨著時光悄悄地、自然而然地消散於空中,留下星星點點美麗的回憶,而不是猝然被暴力打破,成為這輩子一塊丑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