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把自己團到一半,就覺後面一涼,後背被子被猛地掀去,她被拽著後衣領提起來。
阿朝懵懵抬頭,對上帝王冷冰冰的眼神。
「你提拎我做什么。」阿朝踢了踢腿:「放開我,我要睡覺。」
帝王看見她還想反抗,臉色更陰沉了。
阿朝聞到四周香氣突然變濃了,她最近已經有點適應這味道,所以稍一變化她立刻就感知到。
妖獸的氣味分泌受情緒影響,包括暴怒、恐嚇、發.情期…還有他故意的。
阿朝感覺自己臉不自覺開始發熱,她終於明白過來,連忙抓住帝王的手:「陛下,我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帝王慢條斯理抽回自己的手,居高臨下看著她,表示自己沒興趣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他覺得她真當他脾氣太好了,想玩的時候硬扒著要上,玩了一陣失去興趣,扭頭翻臉就想跑。
世上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阿朝感覺臉上已經開始滲出汗,心跳動得越來越急促,她趕緊蹭過去,手討好摸了摸帝王的胳膊:「陛下,我,我真不是,我是…我是心疼您呢。」
「…」她貼到帝王耳邊,小聲說:「我都知道了,我不想您那么疼。」
帝王頓了下,垂眼看著她真誠溫潤的眼眸。
「我之前不知道…怪不好意思的…」阿朝又去勾他的手,磨蹭勾他修長的小拇指,小聲說:「您忍了那么久,是不是很疼…肯定很受罪…」
帝王半闔著眼,不置可否,但冰冷的臉龐漸漸和緩下來。
阿朝松口氣,以為這事就這么過了,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聽見他冷淡一聲:「只是一時罷了,你一身凡胎凡骨,被我一點點養開,等過些時日,你能受住,自然就不必如此。」
阿朝呆了呆,沒反應過來。
她扭頭看他,他仍闔著眼,輪廓冷峻,神容清冷,眉宇卻有著妖魔的極盡艷麗靡異。
……阿朝覺得,她可能沒有理解錯。
他是在譏諷她不爭氣,嫌她磨磨嘰嘰,害他直到今天還得忍受此等天大委屈,真是豈有此理!
啊這…
阿朝遲疑半響,小聲說:「陛、陛下說的是。」
「…那、那陛下…」阿朝吞吞吐吐:「那臣妾對不住您,要不今晚還得讓您忍一忍…?」
帝王冷笑,仍閉著眼,看模樣是一句廢話都懶得和她說。
…但這是不是形同默認。
阿朝無言,試探地伸出手臂勾住帝王的脖頸,他沒有任何反應,阿朝咬了咬他耳朵,順著親到耳頰,然後往下親鼻.梁和嘴.唇。
阿朝亂七八糟親完一圈,他的臉也敷上薄薄的紅,空氣中的香氣愈發濃重,阿朝邊親邊輕輕推他心口,他慢慢躺.倒下去,闔眼很低的喘。
阿朝看了看他,小心翼翼說:「我、我掰了…」
帝王掀起一線眼睫,冷淡又慵懶瞥她一下。
阿朝吞了吞唾沫,一狠心用力掰,他不言語,卻壓抑著體內力量的自發抵抗,倏然一脆聲響,他臉龐猛地抽一下。
阿朝覺得自己像個屠夫,超級殘忍的那種。
她連忙過去安撫親親他,他推開她的嘴,聲音低啞而冷漠:「不夠,再掰。」
阿朝不敢下手了。
太狠了,太狠了。
她哆哆嗦嗦下不去手,帝王蹙著眉,冷冷看她一眼,拂開她的手,伸手過去干脆利落掰斷。
阿朝嚇得抖一下。
帝王眉頭蹙得更緊,心口起伏幾息,閉著眼低聲命令:「上來。」
阿朝,阿朝只好聽話。
這個確實挺特別的,阿朝最近也不咋疼了,感覺也還行,但她其實不怎么貪這個,反而是褚無咎,她低頭好奇瞅著褚無咎側臉閉眼顴骨緊緊咬起的樣子,覺得他肯定很疼,但這么疼他為啥還願意,好像還挺積極,她一不纏著他還生氣,所以這么看來,是不是感覺應該也、也還行?
…這樣都可以嗎?骨頭都斷了不得疼死。
唉,阿朝心想,男人真是太奇怪了,她還是快點,趕緊把長生珠揣出來吧。
——
阿朝悄悄搞了兩根簽子,迷信地占卜一下,終於算出一個吉日。
阿朝手里有些早年不知什么時候留的亂七八糟的醫書,里面有一點關於妖魔繁衍的知識,她早早熟讀了幾遍,大致套在凡人身上,在吉日前一兩個月,就開始陸續准備假象。
比如愛吃比較生鮮的、靈氣充沛的東西,比如脾氣更暴躁,比如更嗜睡……
她做戲就做完全套,對褚無咎也有意識的逐漸冷淡起來,褚無咎察覺到,臉色當即又不好看,甚至有一天晚上故技重施,等著她混亂情迷去哄他,然而阿朝脾氣一下變得比他還差,當時就拽住他伸過來的尾巴扔到旁邊,冷笑譏諷「陛下的尾巴不要亂伸,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一天晚上不被搞就受不了的大色.鬼。」
褚無咎當時的臉色一下變了,直接指著外面讓她滾,阿朝滾就滾,扭頭抱著被褥就跑偏殿去,當天夜里就聽見轟隆隆聲,好像暴怒的天雷劈下來,她當耳邊風,翻個身團著被子繼續睡。
之後幾天,阿朝就在偏殿睡,一點沒有搬回主殿向君王討饒求和的意思,褚無咎剛開始矜傲地回來過兩次,看見她這滾刀肉的樣子,怒得直接震碎了宣室主殿,阿朝全當沒看見,直接跑回自己屋子,像個准備冬眠食物的松鼠。
又過了幾天,終於到了計劃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