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沈秀驚訝,連俞永昭都瞪大了眼。
王總管深吸口氣,道:「我親眼所見,他把人頭一個個割下來,還……」
還人頭並成一排,放到正堂條幾上,好像在欣賞藝術品一般。
「他這是有病吧。」俞永昭忍不住說著。
一般來說,要報仇。沒有找到正主,怒殺正主的下人,屬於遷怒。
但是殺完人後,砍下人頭,排人頭玩,這絕不是正常人能干出來的。
沈秀也認同這個觀點,又問:「他讓你捎話給我,捎了什么話?」
「他,他,他說……」王總管結巴起來,「他說他叫程放,定要,殺了側妃。」
原話時,定要把沈秀的人頭砍下來,當做藝術品珍藏。
「不用他來殺我,我也會找他。」沈秀說著,「還有其他的嗎?」
王總管搖搖頭,道:「奴才所知,只有這些。」
程放殺進來時,他正在沈秀正房,帶著小丫頭們收拾打掃。
被主子嫌棄工作能力的滋味不好受,所做的事情有限,就索性打掃整理,干些力所能及的。
程放把外頭的人殺光,最後進的正房。幾個打掃小丫頭,叫都不及叫一聲,就被殺了。
因為他是最後一個,本以為也死定了,結果程放竟然改主意,讓他帶話。
後來,又見程放砍人頭排人頭,當時就嚇niào了。
「唉,連累你了。」沈秀說著,又對俞永昭道:「從外頭帳上支五百兩銀子給王總管。」
「是。」俞永昭應著。
王總管呆了呆,道:「奴才……」
「你應該拿的。」沈秀說著,「我准你幾天假,休息好了再來當差。」
王總管這才道:「謝側妃。」
「下去歇著吧。」沈秀說著。
「是。」王總管應著,轉身離去。
直到王總管離開了,俞永昭才道:「此賊如此囂張,側妃定要小心。」
放狠話的人多了,無能的人,怎么說都是放pì。
但像程放這種,有本事又變態的人,這狠話就不由的讓人擔心了。
「我倒是想小心。」沈秀有幾分嘆息說著。
俞永昭道:「這也是不巧了,世子爺去了海軍校場,今天未必能回來。」
平湖秋月出了這么大的事,他自然關心韓驍的去向。
稍微一打聽,韓驍去了海軍校場驗兵,重組海軍是燕王府眼下最重要之事,也是韓驍最看重之事。
「這樣啊。」沈秀輕聲說著,心里松了口氣。
平湖秋月出了這么大的事,並不見韓驍的人,她是有些不自在的。
「海軍校場離燕王府很遠,世子爺就是想著回來,只怕也要晚上了。」俞永昭說著。
沈秀笑著道:「我倒是沒想過這個。」
可能跟性格有關系,她並不是遇事只想著跟男人撒嬌的女人。她會首先自己處理,實在助理不了,需要借助別人的力量時,她才會想到男人。
「平湖秋月之事,蘇大人極力隱瞞,只怕……難瞞住。」俞永昭說著。
先是舍得寺之事,再是平湖秋月,都發生在後花園,時間又挨的如此近。
想徹底隱瞞,只怕困難了。
沈秀嘆氣道:「蘇大人,只怕要受責難了。」
蘇懷玉身為後花園侍衛長,接連出現命案,而且都是一個人所為,不管對方多么qiáng悍,她都能逃失職之過。
「不止蘇大人。」俞永昭說著,「任命蘇大人的是世子爺,只怕世子爺都……」
一直以來後宅之事,都是程王妃一手把持。
韓驍任命蘇懷玉打理後宅之事,程王妃本就不滿。現在出了這樣的岔子,程王妃肯定會趁機發難。
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就是貶了蘇懷玉,她去別處謀生並無難處。
但是韓驍,想再對後宅chā手,只怕就難了。
「難道程放是……」程王妃的人?
沈秀沒有說下去,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
程王妃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王妃,身邊養幾個高手,也在情理之中。
指責韓驍失職的同時,順道除掉她,這不失一個好計策。
「這就要看蘇大人能找到什么證據了。」俞永昭欲言又止說著。
要是蘇懷玉有本事,查到程放與程王妃勾結的證據,罪名扣起來,那就可大可小了。
要是蘇懷玉既沒抓到程放,也沒有找到證劇,那程王妃的指責,韓驍只能硬接了。
「蘇大人……」沈秀不禁嘆息。
俞永昭直接道:「不瞞側妃,並不看好蘇大人。」
蘇懷玉也許身手很好,但就她上任後的表現,實在說不上優秀。
韓驍選這么一個人,他覺得選錯了。「世子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