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釜底抽薪(1 / 2)

白錦桐這幾日安排謀算日後行商該做何為,實在疲乏,睡了兩個時辰才醒。

得知長姐和二姐早就去了靈堂,她忙慌慌起身墊了兩口點心,就穿上孝衣出門。

白錦桐疾步沿著白絹素布裝點的長廊往靈堂小跑,遠遠瞧見祖母身邊的蔣嬤嬤身後跟著一個外院婆子,兩人臉sè凝重,步履匆忙,往長壽院方向走去。

她心中存了幾分疑惑,一到靈堂便將此事說與白卿言她們聽。

「祖母那里別不是出什么事了吧?」白錦稚睜著一雙圓圓的眼睛,頗為擔憂。

「今兒個早上我聽我母親說,祖母說明日出殯不能沒有人率孝盆,要把那個庶子接回來,約莫是那個庶子的事情吧!」白錦綉道。

不容姐妹幾人多說,又有人上門吊唁,白卿言一行人跟著叩首還禮。

明日國公爺出殯的消息傳出去,登門來祭奠的人越發多,她們更是脫不開身。

長壽院內。

大長公主坐於靠在西番蓮紋五軟枕上,聽完跪於地上的仆婦顫抖著說完庄子上的事情,她纏著佛珠的手一把扣住身旁黑漆桌角,睜大了眼,不可置信提高了音量:「你說……那個孽障做了什么?!」

仆婦被大長公主通身唯一嚇了一跳,忙重重叩首,哆哆嗦嗦道:「公子他……他今日一早,非要紀家新婦伺候他早膳,後來……後來不知怎得,紀家新婦竟一頭碰死在房中,公子他被傷了臉氣急之下將那……紀家新婦砍成幾段,命……命人丟出去喂狗,可那新婦是良民之身……」

「孽障!」大長公主一巴掌拍在黑漆小桌上。

非要人家新婦伺候,bī得新婦一頭碰死,還能是為了什么?!

大長公主氣得手都在抖,忍著心頭洶涌怒火問:「那個孽障叫那新婦去侍奉的事情,知道的人多嗎?」

那仆婦點了點頭:「老奴已經大聽過了,公子要紀家新婦去侍奉的事庄子上的人都知道了,初七那日嬤嬤遣人將公子送到庄子上,公子在馬車上瞧見了紀家新婦生得漂亮,當時就說要人來伺候,那新婦不願意,公子還發了好大的脾氣。庄子傷的人怕公子發怒連累他們,好多人都去勸解紀家新婦了。今兒個一早庄頭家的婆子帶著庄子上幾個與紀家新婦交好的婦人,又去勸了兩句……說公子要走了,讓紀家新婦去侍奉用個早膳,對她家男人在國公府的前程也好,紀家新婦才去了!沒想到竟……竟然死在了那里!」

蔣嬤嬤上前輕撫著大長公主的脊背,道:「庄頭已將知道這新婦之死的人全部捆了扣住,遣了前去接人的兩個婆子回來稟報此事,等待大長公主決斷。」

「這個畜牲怎么能如此惡毒?!」大長公主氣得xiōng口劇烈起伏,怒火之下心更是涼了一截,老二這庶子……竟被教導成了這副狠毒做派。

若不是看在這庶子說不定便是國公府最後一個男丁,她當真不願留下此等比畜牲還不如的孽障。

蔣嬤嬤示意跪在遞上的婆子出去,盯著那婆子叩首出去後,蔣嬤嬤才皺著眉頭說:「大長公主,還有更棘手的!死的那個新婦……是紀庭瑜年前剛娶的媳婦兒!」

大長公主急火攻心,一把扯住蔣嬤嬤的手腕,竭力壓低了聲音:「紀庭瑜?!那個前幾日冒死為國公府送回行軍記錄竹簡的紀庭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