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當謝雲破行,若無雲破行,朝中jiān佞小人與皇帝會想方設法阻我來南疆!太子會千方百計阻我出戰與白家軍相會!我只能枯坐於大都城,眼睜睜看著我白家僅剩的這一萬將士,被小人當做馬前卒,一個不留戰死南疆!」
「白家軍上至我祖父,下至諸位沖鋒銳士,從無反心,是大晉國最為忠勇之士!我等……立誓為天下百姓海晏河清而戰!為天下一統而戰!可如今皇帝與朝中jiān同鬼蜮者他們只想……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我等不反!可今日我白卿言既然要扛起這白家軍的黑帆白蟒旗!便要誓死護我白家軍將士,哪怕心機手段有違我白家做事取直的家風祖訓!我白家軍的驍勇銳士,可死於沙場殺伐!可死於敵軍qiáng弩利箭之下!但……絕不可死於居心叵測之徒的齷齪伎倆之中。」
頭戴孝布的白家軍聽完白卿言一番話,心口頓時燃起熊熊烈火,全身發燙發麻,眼眶發熱。
白卿言雙手抱拳,鄭重對諸位白家軍將士一拜,撩開戰甲下擺單膝跪下:「我白卿言對戰死南疆的白家軍諸位烈士起誓,以我白家二十三位英靈起誓!三年之後,我白卿言必帶諸位親斬雲破行頭顱報仇雪恨!請諸位信我!」
「小白帥!」程遠志人高馬大個漢子,含淚抱拳跪地。
白家軍滿腔激昂的熱血男兒也都跪了下來。
「我等信小白帥!死生不疑!」
這三年,是她給雲破行的期限,也是她給自己的期限。
三年之後,她要整個大晉國再無人動她白家人!
三年之後,她要整個大晉國再無人敢覬覦白家軍!
三年之後,她必報仇雪恨!
安撫了白家軍將士,白卿言站起身來,鄭重道:「剛剛放雲破行走,等雲破行回到已被燒了糧草本就軍心大亂的西涼軍營,西涼軍見雲破行十幾萬大軍出,幾十人狼狽回,定知今日雲破行瓮山一役大敗,糧草絕,主帥敗!軍心必亂!」
她含淚高聲下令:「白家軍將士立即回瓮城修整,一個時辰後,點兩千人隨我殺進敵營,奪回我父帥頭顱!」
「是!」程遠志聲如洪鍾應聲後,轉身用手指吹了個極為響亮的口哨。
白家軍紛紛吹哨,召喚戰馬。
突然,峽谷之上,張端睿騎快馬而來,高聲道:「白將軍!谷內西涼兵見主帥已逃,紛紛稱降,要命甄則平、石攀山打開出口,放他們出來嗎?」
她抬頭望著張端睿,眼神沉著,沒有絲毫猶豫:「殺!一個不留!」
張端睿一怔:「這……」
自古不殺降兵,這是慣例。
「張將軍若怕擔這千古罵名,我白卿言來擔!今日多殺一個西涼qiáng兵,來日我大晉便能少死幾個百姓,白卿言手持兵符,此為我一人之令,與張將軍無關!」白卿言語氣不容商議。
張端睿遲疑片刻,他知太子兵符在白卿言手中,只得抱拳:「得令!」
「屠盡谷內西涼兵士之後,張端睿將軍甄則平將軍清點人馬,前往瓮城修整,等候命令明日一早隨我與白家軍奪回天門關!」
一聽今夜便要奪回天門關,張端睿立時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