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二章:長臉(1 / 2)

說著說著,呂元鵬簡直委屈的不行,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用袖子抹了下眼淚:「翁翁你可得好好教訓教訓我哥!他差點兒耽誤了咱們呂家一個千夫長!」

呂太尉原本還想要好好教訓一下自家這個孫子,可瞧著自家這孫子雖然是朽木不可雕,不過……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也就歇了這份兒心思。

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的造化,讓呂元鵬留著這一份傻氣,說不准對呂家是好事。

相比擔心呂元鵬,呂太尉此時更擔憂的是明日白卿言去國子監見那些國子監生員的事情。

呂太尉將手中戒尺放在一旁,長嘆一口氣,在椅子上坐下。

「翁翁……」呂元鵬用極低的聲音喚了一聲,見呂太尉臉sè不好,心虛道,「要不要我讓人給翁翁請個大夫?」

「好生在這里跪著!」呂太尉瞅了眼呂元鵬,站起身跨出祠堂。

呂太尉一從祠堂出來,就見呂錦賢還有呂元鵬的父親呂三爺和母親呂三夫人匆匆上前,呂元鵬的母親瞧見公公手里的戒尺,眼淚一下就掉下來了,心里不免埋怨……元鵬那孩子回來的時候都黑瘦的沒個人形了,公公怎么還這么狠心打孩子!

呂元鵬的母親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巴巴的掉眼淚,呂元鵬的父親也不免在心里埋怨父親對呂元鵬太嚴了些!那孩子打小兒就被寵壞了,可好賴現在是白家軍之中的千夫長,也算是給呂家長臉了啊!

呂太尉一瞧自己三兒子和三兒媳婦的表情,便知道兩個人是個什么心思,直接將手中的劫持丟到兒子懷中,吩咐不許任何人進祠堂去看呂元鵬,便喚了長子呂錦賢一聲,兩人沿著廊廡緩緩離去。

「父親,我聽說陛下打算在荊河邊上為宣嘉年間南疆一戰,戰死在南疆的將士們立碑。」呂錦賢低聲同呂太尉說,「今日兒子聽工部的人提了一嘴。」

「為白家軍嗎?」呂太尉問。

「是為所有戰死南疆的將士,聽說……陛下的意思,是要讓大周世世代代的國君和百姓,永遠記住這些為國為民而死的將士們。」呂錦賢道。

呂太尉知道白卿言出身將門,也是一位血戰沙場的將士,願為已死的將士們立碑這也在情理之中。

「此事你若是覺得不妥當,便去同陛下進言,我們如今這位女帝,並非晉帝,她心懷坦盪,凡事你直言便是了,不必與為父商議如何應對!」呂太尉腳下步子停下,立在燈下,語重心長同呂錦賢道,「為父老了,來日……大周的朝堂,是陛下和你們這些臣子的朝堂,你總要明白你如今所效忠的君上是個什么樣的人,總要學會如何同你的君上相處,如此才能更好的為國出力,為民盡心。」

呂太尉已經年老,即便是歸位太尉……被尊為帝師,他也知道能留給他立在朝堂的時間其實不多了。

呂太尉其實很羨慕自己的兒子和孫子,他們比他幸運……雖然遇到是個半路出家的女帝,可這位女帝的品格和心xiōng著實讓人難以望其項背,坦盪磊落的有時甚至讓呂太尉都措手不及。

可相處下來,呂太尉卻不免感慨,他年輕時……懷著滿腔的熱血步入仕途,曾經夢想的便是遇到這樣一位君主,哪怕他不是明君,至少要有一顆為民且磊落的心,不需要官員費盡心思揣摩君上的心思,只要官員費盡心思富國qiáng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