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利國利民(1 / 2)

想當初白家被白氏宗族欺負時,他們一個個也都是怒氣在xiōng,感嘆一代忠臣良將之家……全家男子為國為民戰死,竟落得如此下場。

然,幾乎每一族都有這樣的規矩,稱女子不能繼承家業,若家中無子……要么就將家產交於宗族之中,要么就是過繼一個同族親眷家的兒子來延續香火。

「白家尚且如此,那么……尋常人家的孤兒寡母又當被欺凌成什么樣子?」白卿言聲音徐徐,「白家經歷過,深知其害,所以新法要變,男尊女卑更要變!白家女兒郎受上天眷顧,生於鎮國王府白家這樣從不看輕女子之家,與男子一般讀聖賢書,學兵法,十歲奔赴沙場歷練!所以……有言稱,大都城鎮國公府白家,從不出廢物!」

白卿言的語聲變得鄭重起來,學子們的情緒仿佛被白卿言感染,脊背挺直,認真聽著。

她挪動腳步:「試想一下,若是鎮國公府白家與尋常人家一樣輕看女子,晉朝梁王於大都城謀反,我已嫁人生子的二妹,如何能率軍拼殺,從梁王手中奪回大都城百姓的性命?奪回百官家眷?」

白卿言提起自家妹妹與有榮焉,語氣很是驕傲:「我四妹高義郡主白錦稚又如何所向披靡,攻入韓城,成為滅梁的最大功臣?」

「諸位再試想一下,若非白家女兒各個都是被父輩悉心教養長大,如同家中男兒一般自小學習家族志向,繼承白家風骨,護民安民,宣嘉年間南疆一戰之後,白家怕是會被扣上叛國之罪……不復存在了!而那時……我白家人自顧不暇,又怎么還會奔赴一團亂的南疆戰場?那時若白家人退縮,不要說後來滅了梁國,如今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是西涼還是大周,便是兩說了。」

「此言並非白卿言居功自傲,而是想同諸位說,白家哪怕僅剩女兒家,也會奔赴戰場……是因白家女兒郎與白家男子一樣不曾被輕視,同樣傳承了白家的志向,是因祖父和父親、叔父們從未認為白家女子不堪重任,每每教導我們以護國安民為己任。」

「白家長輩大戰歸來……必會與白家子嗣一同分析戰場,與我們細說同他們交手過的每一位將軍,與我們擬戰,並不因男女而區別對待,因此……我等對南疆主帥戰局了解甚深,對南疆地形了解甚深!便會比其他將軍取勝的幾率更大!」

「這只是白家,若是……有更多的人家不再輕視女子,讓女子與男子一般讀書識字,而女子中……願意相夫教子,難道不會因為滿腹經綸更好的督導子女,教育子女?女子多了仕途這條路,不單單只是生來便為嫁人,依附男人而活,將來若是家中有難,或國有大患,何愁家族不興旺……國家不qiáng盛?何愁孤兒寡母被人欺凌?」

白卿言再次看向剛才同她說,許女子科舉入仕會使大周大亂的生員:「再說回這位生員覺得大周人才夠多了,不必再從女子之中選拔……」

聽到有國子監的生員低聲應和,白卿言低低笑出聲來,又站起身面朝向議論聲音最多的地方,問道:「大周的人才夠多了嗎?人才並非只是指……讀過些書,認識些字便算的!我相信論做學問……在座各位都是個中翹楚,可若是要你們在以前的大梁舊土上推行新政,再座各位生員誰能拿出一個相對完整的章程來?是應當用懷柔之策,還是應當用qiáng硬之策?」

她環視四周,見生員們臉sè未變,似坐立不安,她又抬頭看向二樓之上跪坐的生員們,問:「如今,西涼和戎狄大戰在即,兩國都欲同我大周結盟,我大周……又當如何應對?與西涼結盟,還是與戎狄結盟對我大周更為有利?」

她笑著轉身,朝著跪坐在東面的生員們望去:「崇巒嶺、水江城大災之後,如何重建,可有人能有建議,可減免百姓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