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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商老六離去,李元慶稍稍松了一口氣。
坦白說,對李元慶部現在而言,去找海盜下手,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最好的『肉jī』,還是義州、龍川附近的朝~鮮豪紳。
不過,李元慶現在畢竟位卑職低,再直白一點,就是沒有足夠的主動權。
這些事情做起來不難,做成功也不難。
但就怕到時候事情如果做得不干凈,或者說,朝~鮮人就是死命要反咬一口,即便毛文龍維護李元慶,但朝廷方面,恐怕也要給藩國一個交代。
如果真到了這一步,李元慶很可能被充當替罪羊,毛文龍也護不住,哪怕命令是他下達的。
游戲規則就是這樣,所以,李元慶在做這種『絕密』的事情之前,必須要做好充足的准備。
除非,李元慶是要背叛大明,自己扯起桿子來拉大旗。
但現在,毛文龍正值如日中天之時,不到最後一步,李元慶絕不會走這條路。
接下來十幾天時間,李元慶部繼續以龜速、緩慢的順著江畔向南方移動,邊走邊整軍。
有了朝~鮮這個敵人,不論士兵還是軍官,斗志都高了不少,加之即便是糧草短缺,但李元慶也絲毫不吝嗇,士兵們吃得飽、喝的足,每一天的進步,幾乎都可以用肉眼看到。
李元慶表面上雖然維持著『大人』的威嚴,一副『泰山壓頂』而面不改sè的模樣,但實際上,他的苦楚,簡直無法形容。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啊。
手底下這一千兩百多士兵,盡是大漢,一百多匹騾馬,幾十匹戰馬,還有200多雜役水手,這每天人吃馬嚼,恐怕就是後世的李超人在這,也得肉疼啊。
「爺,這是我燉的薺菜湯,可以清涼解暑的,您喝一點吧?」
又是一天過去,李元慶剛回到帳內,彩子端著一小碗青菜湯,來到了李元慶面前。
「這是哪來的?」李元慶一笑,抓住了她的小手。
這些時日,也多虧彩子在這里,能讓李元慶在疲憊之余,還能享受著她的按摩,紓解疲勞。
「我今天去江邊采的。江邊還有很多蘑菇,可惜,我分不清哪些沒有毒。如果我要能分清就好了,咱們可以讓人多采些蘑菇、野菜,就可以少吃點糧食,爺您也不用這么累了。」
看著彩子的俏臉,李元慶忽然有些恍惚,想不到,自己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要女人來替自己cào心這些事。
「彩子,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大明有句老話,車到山前必有路。爺這里有辦法解決的。對了,你吃過了么?」
彩子搖了搖頭,卻忙又點了點頭,小聲道:「爺,我吃過了。」
李元慶一把把她攬在懷里,狠狠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巴掌,「爺怎么說的。永遠不准騙我,知道么?爺還沒有到讓你給我省糧食的時候。順子,過來。」
正在門口值夜的順子忙進來,「大人,什么吩咐。」
「讓火兵炒幾個好菜,快點送過來。」
「是。」自從被李元慶收拾了一次,再面對彩子,順子明顯正常了許多,慌忙去辦事。
彩子忙道:「爺,您,您不用這樣的。我,我只要吃很少一點,很少一點就夠了。」
李元慶用力在彩子的俏臉上親了一下,「爺我說過,我會好好對你。不用擔心,日子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爺……」彩子的俏臉上兩行清淚悄悄劃過……
…………
又是十幾天過去,已經到了九月初,李元慶部已經接近了海邊。
商老六這邊還沒有消息回來,而北線方面,陳忠、張攀、王輔、尤景和等數部人馬,已經都集結到了北線、長奠堡區域,與後金三千騎兵的戰爭,一觸即發。
此時,李元慶所在的位置,早已經離開了義州地界,離龍川,也是越來越遠,這里已經是朝~鮮的鐵山區域。
或許是正忙於北線戰事,亦或許是對李元慶很放心,這些時日,毛文龍並沒有再派信使來問詢李元慶部的情況,但李元慶卻是准備如實向毛文龍匯報自己本部的行程。
理由李元慶早就想好了。
一是朝~鮮人態度很是惡劣,為了維護北線戰事的全局,李元慶決定暫時先不與這些朝~鮮人正面沖突。
再者,馬上就要進入秋季,海邊的魚群,正是肥美之時,李元慶手下有王海這種漁民,准備下海捕魚,爭取反哺毛文龍本部。
第三,也是最關鍵、但卻又最隱晦的一點。李元慶對毛文龍敘述,鐵山區域、鴨綠江畔,水路便捷,來往只需一日,李元慶決定在附近水域,做點事情,反哺毛文龍本部。
至於到底做什么事情,李元慶並沒有直說,要看情況而言。或是海盜,或是朝~鮮豪紳,還是什么其他人,只能看機遇了。
信件很快派信使送出,李元慶相信,以毛文龍的心xiōng,這點自主權,他還是能給得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