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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個漢軍旗士兵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子,沒過多久,便將他們知道的情況,『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出來。
西平堡、沙嶺兩戰皆敗,明軍的廣寧防線,已經全面崩盤。
孫得功逃回了廣寧城,控制了廣寧城的形勢,並向老奴乞降,誠邀老奴進城。
但或許是老奴吃不准孫得功的態度,不相信孫得功的誠意,他並沒有立刻進入廣寧城,而是一直呆在城外。
與此同時,後金在西線戰場也是分外順利,先鋒已經打下了右屯,已經bī近錦州一線。
這些流民婦女,就是右屯一帶的大明百姓,至於男丁,已經先行被帶走,前往遼河西面,關於他們的待遇,這幾個漢軍旗士兵也說不好,不過,老奴此時極為仇漢,一個漢軍旗士兵預測,這些男丁,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眼見差不多了,官滄海擺手讓人把這個幾個漢軍旗士兵帶下去,低聲請示李元慶,「大人,這些人……」
李元慶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有些疲倦的看向那幾個漢軍旗士兵,「他們有功,但罪孽更大。丟海里吧。」
「是。」官滄海一禮,對身邊親兵擺了擺手。
片刻,幾個親兵大步上前,一人一刀,直接丟到了海里。
這里已經是深海,隨著血腥味的散播,不多時,已經有黝黑的魚鰭游了過來。
海面上風雪越來越大,李元慶看著有些模糊的海面,久久沉思不語。
廣寧戰事的崩盤,這就意味著,大明在遼地已經徹底失去了主動權,除了遼西走廊這一小塊區域,數以千里的肥沃土地,已經進入落入老奴之手。
大明再想在關外有所動作,已經是不可能了。
而得到了廣寧城,老奴將來在對陣蒙古的戰事中,便可高枕無憂,朝~鮮方面,恐怕也得重新審時度勢,好好思慮他們的將來。
但有失去卻也會有得到。
廣寧軍全線崩盤,那毛文龍的作用,也會隨之被突出出來,毛文龍一系的將官們,也將會得到朝廷和天下人更多關注的目光……
…………
次日傍晚,船隊抵達了長生島。
雖然天空中還下著雪,風也很大,但畢竟已經到了2月中,近海冰層已經開始化凍,船隊順利從南信口登岸。
此時,在這里,距離對岸,已經有了200多米的海水空隙,不用再擔心後金騎兵會沖過來。
而雖然李元慶才出去了沒多久,但這時,南信口這邊的新城建設,已經頗具規模。
小山一側,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工地,雖然天寒地凍,地面很硬,但這卻並不妨礙匠戶和百姓們的熱情,吃喝管夠,又是建設自己的家園,他們恨不得拿出所有的力氣。
商老六沒想到李元慶此次出去,又有這么大的收獲,尤其還都是壯女,都是勞動力,不由也是大為欣喜。
李元慶考慮了一下,並沒有選擇將這些婦女們帶往廣鹿島,而是讓她們就在長生島安頓下來,也加入到長生島的建設大軍。
商老六陪同李元慶視察了工程建設,又指揮人將這些流民婦女安頓下來,這才有了跟李元慶說話的時間。
「元慶,人多了是好事。但咱們的糧草,又要不足了。與渠家那邊的糧食交易,必須要提前進行了。」
李元慶點了點頭,「能用銀子解決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商大哥,這件事,你來安排,通知渠家,盡快准備糧食,先……先來兩萬兩銀子的貨吧。」
商老六點點頭,「對了,元慶,你之前讓徐良和那個老匠戶搞的新鳥銃,他們那邊,也有結果了。可惜,你出去了。他們可是著急的很那。」
李元慶不由大喜,「這真是太好了。商大哥,這邊你先來照應著,我馬上就去廣鹿島。」
「別急啊。元慶。」商老六不由苦笑,「那徐良現在就在長生島,已經來了好幾天了。我馬上讓人把他叫來。」
不多時,徐良便被帶了過來,他和他身後隨從的手里,拿著兩桿新式鳥銃。
再次看到李元慶,徐良不由大喜,趕忙先對李元慶磕頭行了禮,這才寶貝般把鳥銃端到李元慶面前,「大人,您說的鳥銃,我們趕制出來了。」
李元慶接過鳥銃,仔細端詳。
這新式鳥銃大概在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五之間,比明軍傳統的鳥銃,至少短了五六十厘米,銃管也更粗了一些,最細處的銃口位置,也要有成人拇指一般粗細。
槍托是松木,雖然不是好木頭,但打磨的很是光滑,手感很好。
「這鳥銃能打多少步?」
賣相雖不錯,但李元慶更想知道這鳥銃的效果。
徐良道:「大人,小的現在就為您演示一下。」
他說著,擺手讓隨從將一塊厚重的木板放到了80步之外,又用腳在地上簡單畫了一道線,他站在線後。
隨後,徐良從腰上的一個小布包里掏出了彈丸,含在了嘴里,取出捅子,放進銃管里,檢查了一下,隨即把彈丸放進銃管里,用捅子捅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