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語氣,帶了些許無奈。
張止道:「我的命是先生的,我只陪著先生,旁的人我不管。」
「你這小子,現在是不聽我的話了是不?」寧先生故作黑臉。
張止跪了下來,垂著頭道:「先生在哪兒,張止便在哪兒。」
寧先生喉頭滾動,怒氣終歸是化為一聲嘆息,道:「起來吧。」
張止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佟千又道:「先生,我們大可派人救下寧氏一族。」
「寧氏一族,少說上百人,如何救?那需要折損太多的人,我不能這般自私。」寧先生舔了舔chún瓣,道:「你即刻離京,若能,截下閎兒,便算全了對我的心意。」
他口中的閎兒,是他的重孫,今年不過七歲,讓佟千救下,也是以防萬一。
佟千看他這般吩咐,便知道他是下定了決心,心情有些沉重,卻是應了下來。
寧先生又交代了幾件事,人已是疲憊不已,眼睛半闔,臉sè寡白,兩人也不敢讓他再勞心,連忙服侍他躺下,待他睡下,這才退出房去。
只是兩人都沒察覺,他們前腳才離開,寧先生便睜開眼來,看著帳頂,也不知想到什么,哀傷不已,眼角滑下一行渾濁的淚來。
起復這種事,時也命也,終究是要白忙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