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夫人默了默,道:「然而待你清醒,你會忘記此間發生的一切的。」
宋慈微微一僵,沉默了一下,道:「那也沒事,就當我南柯一夢唄。」
庄周夢蝶而已,也沒啥不能接受的。
「人嘛,就要樂在當下。」她大咧咧地一攤手。
宋太夫人溫軟一笑,只當沒看出她眼底深藏的一絲不舍。
「子時快到了。」
宋慈登時一震,過來摻著她,饒有興致地道:「走,我們一起入夢,再和他們告個別?」
「好。」
子時至。
宋家一眾人,除了早已困頓多時的小孩兒睡下了,大人們基本都醒著,盯著門外至靈堂的鋪的那一層靈米,默默地祈願老太太別忘了回家的路。
時間一點點的過,靈米上毫無動靜,大家倒是盯得昏昏欲睡。
守了七日靈,他們就沒正經睡過一個整覺,都是在靈堂小憩眯一下,或睡個囫圇覺,早已疲憊不堪,人也瘦了一大圈。
要不怎么說,大戶人家辦個喪,能把人都要去半條命,瞧瞧家中女眷,更是萎靡疲憊,病懨懨的樣子。
朦朦朧朧間,他們卻是仿佛看到了老太太含笑而來,只是身邊,多了一個她,嗯,兩個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