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孤立、被欺負。
人都有痛苦,並非別人的痛苦是痛苦,她的痛苦就不值一提。
寧璃怔怔的看著他。
「可是......」
「沒有可是。」
陸淮與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你本來就沒錯,沒必要為誰贖罪,承受這些。」
你沒錯。
你沒必要為誰贖罪。
這些本就不該你來承受。
這些話,以前從沒有人跟她說過。
所有人,包括nǎinǎi,都認為這是她們應該忍受的。
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因為他們之間有著割不斷的血緣。
所以這些人來鬧,她們永遠都會選擇隱忍和退讓。
寧璃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在被人嘲諷謾罵的時候,在被人戳脊梁骨的時候,在被人孤立譏笑的時候。
在尖銳的叫罵聲和打砸聲混在一起,而她只能藏在自己房間捂著耳朵,等待這漫長的煎熬過去的時候。
可想起nǎinǎi哭紅的眼睛,滿臉的愧疚,她終究都忍了下來。
現在,終於有人當著她的面,如此堅定執著的告訴她,她沒錯。
而這個人,恰恰是陸淮與。
寧璃沉默許久,嗓子發干。
她設想過很多,陸淮與撞見今天這一幕後,會有的想法和反應。
但唯獨沒有這一種。
陸淮與看著她。
印象中,寧璃從來都是很獨立,很有主意的一個人,可唯獨在這件事上,她有著巨大的隱忍力。
或許這些年的經歷,早已潛移默化,讓她覺得自己也是有罪的那一個。
他道:
「以後他們不會再來打擾你。」
寧璃微愣。
「二哥,這是什么意思?「
這些人出身市井,占據道德高點,無賴手段頻出,沾上就是麻煩。
讓陸淮與撞見這樣難堪的一幕,已經是意外,如果這些人再連他也一起糾纏......
「字面意思。」
陸淮與往後一靠,眉眼神情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懶散。
以他的背景和心思手段,有的是辦法讓那些人乖乖閉上嘴。
寧璃下意識握緊他的手。
「二哥,還是.......不要......」
那些人的確令人難以忍受,這些年也的確屢屢將她bī到邊緣境地,可歸根到底,的確是寧海舟身上背負了一條人命。
她——
陸淮與眼簾微垂,目光落在她緊握著自己的手上。
「你父親欠了他們的,用一生償還,沒有什么不對。但不該是你的一生。」
他忽而靠近,一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眉梢微挑,
「如果你還是覺得虧欠了他們,還是要忍,可以。」
「我陸淮與不欠他們的,他們欺你一分,我便報復十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