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一襲黑sè絲質長裙勾勒出高挑玲瓏的曲線,柔軟光澤的長發卷起的弧度十分完美,披在肩後,雪膚紅chún,五官明艷,眉眼間又透出幾分疏冷矜貴,只往那一站,便能感受到那有如實質的女王氣場。
實在是極冷艷高貴,不可觸碰的美。
那番話落下,似是連周圍的溫度都瞬間下降了許多。
沈璃輕輕眨了眨眼。
這位她並不認識,想不到竟是會站出來為她說話,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這位看起來莫名有些眼熟……
正在此時,那美人也朝著她看了過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沈璃覺得對方在看到自己的一刻,那雙漂亮清冷的眼,好像瞬間亮了一個度。
四目相對。
沈璃chún角彎起一抹弧度,客氣頷首以示謝意。
下一刻,她覺得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更亮了。
方蘊儀為了今天這一場畫展,昨天惡補了整整一晚上的知識,中間睡過去好幾次,好不容易才撐著背完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畫派、技巧、立意等等。
今天到了之後,每看到一副熟悉的畫,就默默站在那幅畫面前,在心里重復背誦相關資料。
前面三幅畫都好好的,到第四幅的時候,她卡殼了,站在那好久沒想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恰好聽到有人在那說什么沈璃的畫也就那樣,年齡小,閱歷淺,心思飄。
她心里壓著的火瞬間就拱上來了!
等她走過來,又聽到他們在那邊yīn陽怪氣,說沈璃能有今天,全都是仰仗梅堰清偏袒。
方蘊儀向來是個不會受委屈的主,誰欺她一分,她必還十分,更何況這些人居然當著她的面這么編排她兒媳婦兒!?
說完那句話,她的視線轉移到沈璃身上,頓時感覺心臟bào擊。
小白裙!
小白鞋!
小挎包!
沒有化妝,但眼睛好大!睫毛好長!
臉頰白白軟軟的,那是嬰兒肥吧?一定是吧!?
不知道摸起來感覺怎么樣……
而且她笑起來還有梨渦啊!
直到沈璃看過來的眼神里帶上了幾分茫然與疑惑,方蘊儀才勉qiáng恢復神智。
她qiáng迫自己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對面的幾人。
大約是被她身上太過qiáng大的氣勢震懾,對面幾人居然齊齊啞聲,甚至在她這輕描淡寫的一眼里,窘迫緊張起來,紛紛移開了視線。
方蘊儀下頜輕抬,視線定格在最開始說胡話的那個男人身上,似笑非笑:
「不知這位可否方便報上名字,我也好有機會去欣賞一下大作?想來,怎么也得是報價五百萬起步的珍品了?」
那男人的臉sè瞬間漲紅。
他也是畫油畫的,自覺才華橫溢,但這么多年始終沒什么成就,一直徘徊在十八線,寂寂無名。
也正因如此,他格外看不慣年紀輕輕便已經盛名在外的沈璃,這才說了方才的那番話。
誰知道被人如此毫不客氣地懟了回來。
五百萬?
他一幅畫連五萬都賣不到!
這又怎么和沈璃比?
正在這時,許旖旎看著突然出現的方蘊儀,終於回過神來,又驚又喜:
「方姨!您回來啦!?」
聽到這一聲,沈璃眉心微跳,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位的身份。
陸淮與的母親——方蘊儀。
難怪她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眼熟。
陸淮與的眉眼實在是像極了她,尤其是那股子清冷矜貴的氣質,母子倆真是如出一轍。
只不過方蘊儀更偏向冷艷明麗,而陸淮與是禁欲清雋。
陸淮與的絕sè,大部分都應當繼承於她。
不愧是曾名動京城的明艷大美人。
許旖旎說著,已經快步走了過去,臉上帶著歡喜親昵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