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少滄桑道:
「沒事兒,就是突然覺得,我有點多余。」
沈璃:「……」
陸淮與偏頭,淡淡一笑:
「何必妄自菲薄,最起碼擁有自知之明,也算一個優點。」
程西鉞:「……」
他一個單身狗,到底有什么想不開的,要約人家一對情侶一起出來吃飯!?
……
程西鉞先送沈璃回了天曄城,而後送陸淮與。
他握著方向盤,難受至極:
「在雲州也就算了,怎么到了京城,我還是給你當司機的勞碌命?」
陸淮與靠在椅背,闔眼,顯然並不想回答這毫無意義的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阿璃妹妹是樹的影,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怎么還沒跟她說,你就是拍下她第一幅畫的人?」程西鉞說著,又搖頭,「不,不對,她流入市場的畫,哪一幅不在你手上?」
陸淮與這才緩緩睜開眼,道:
「她知道我手里有一部分。」
「一部分和全部,那能一樣么?你——」
程西鉞輕嗤了聲,又忽然頓住。
他看著陸淮與,張了張嘴。
也是。
正因為不一樣,他才沒有說。
如果說了,那與之相關的很多事情,都會被牽扯出來了。
陸淮與想要隱瞞的,不只是那些畫。
良久,程西鉞才低聲道:
「陸二,我從來沒見你這么患得患失過。」
陸淮與眸sè沉靜而深邃,沒有說話。
他已經把那本書和那張手繪放在那。
他不是不敢賭,他只是——
不舍得。
……
臨近期末,沈璃有幾門課已經停課。
她帶著課本去了實驗室。
因為之前的課題已經提前完成,所以她的時間比較富余且自由,只要在一個月內選定新課題就行。
這還是沈知謹給她定的標准。
事實上,如果她是跟的物院其他老師和課題組,就那兩篇《universe》,就已經足夠她開始提前養老。
倒是傅年年和唐逸,忙到飛起。
沈璃就在實驗室看看書,偶爾幫他們做做實驗,處理數據。
實驗室里一片安靜,只有機器運轉和傅年年二人敲擊鍵盤的聲響。
沈璃默默翻書。
言秋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
「今天晚上吃什么?我請!」
傅年年抬頭:
「喲,大師兄,怎么,這是您老上路前的最後一頓?」
言秋指了指他:
「很好,晚上沒有你的位置了。」
傅年年非常識時務:
「哎,哎,大師兄,我就開個玩笑嘛!這不是想著你要畢業了,我們舍不得你嗎?」
言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二師弟,不用舍不得。」
「你親愛的大師兄——我,留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