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亂世？亂世！曾經與我生死與共，從凡人一路修煉到天王的兄弟，也戰死了，亂世過後，我認識的人還會剩下誰？」

「以我的實力，怕是度不過亂世了。達到我們天王之境，即便去到凡州避難都沒用，天地間允許的力量是固定的，一人成帝，代價便是有多名天王死去，就算我們躲得再遠，也躲不過亂世！」

「來，都給老子喝，也許這場晚宴過後，我們當中又有許多人死去，也許這個人就是我們自己。這一場宴，可能便是我們這一輩的人最後一次相聚了。」

赤炎的幾句話，似乎令宴會上的眾人都受到了感染，許多人又是哭又笑。

一群人都很希望能夠大醉一場，以解亂世帶來的壓抑。然而，達到他們這種境界，卻是發現，想要醉倒，都成了一種奢侈。

「龍幽和藍玄空都戰死了？」蕭羽的心情，也是久久無法平復。

藍玄空，那本是天之驕子，曾經的道神宮第一人，竟也逃不過亂世。龍幽，身為帝子，無論是身上的傳承，還是實力，他都不弱，也是在亂世中殞落了。

難怪，難怪這些還活著的人，對亂世感到如此絕望。

一場晚宴，有人痛哭，有人大笑，所有人似乎都真的喝醉了一般，盡情的放縱，盡情的哭。

最終這一場晚宴，喝了十天十夜。酒喝光了，總有人會去取來新的，九宮中的所有酒，都在這一場晚宴中被喝了個空。

但無論如何消沉，無論如何絕望，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人們最終還是陸續離去了，只在戰神宮中，留下一地的灑壇。

「你這一宴，是臨別宴嗎？」寧公子留到了最後，他臨去之前，走到蕭羽身前說道。

「你知道？」蕭羽微感詫異，他這場宴會，確實有一層告別的意思。

除了想再次聚一聚同一輩的人，和召回秦玉袖和夜無明，也是在向自己的幾個弟子話別。

「若亂世過後，你我還能活下來，到時，我們再戰一場。」寧公子微笑，對蕭羽舉杯。

「好！」蕭羽舉杯，微笑點頭。

「我希望，你能活著，渡過亂世。」寧公子又道：「若是少了你這樣一個對手，這世間，會變得無聊許多。」

「彼此！」

二人最後對飲一杯，之後就此別過。

寧公子也走了，這一世熟悉的面容，一個又一個離去。

就連昔日狂傲的赤炎，在這亂世之際，似乎也悄然發生了某種改變，飲完最後一杯後，摔杯離去。

所有的人，都走了。這一別，無論敵或友，或許都將成為永別。

「你……真要走嗎？」韓凝煙最後，終於來到蕭羽身前，神sè復雜地看著他。

「有些事情，總是要去做的。」蕭羽點頭，望向韓凝煙。

「我……能為你做些什么？」韓凝煙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到了最後，卻又改口。

「我離去後，替我照顧lún回殿，還有我這些故人。」蕭羽的目光，看向秦玉袖、夜無明和沐寒煙等人。

「我……會的！」韓凝煙重重點頭。

她本想說，如果蕭羽需要，她能和蕭羽一起，去闖一闖異域。但這些話，始終未能說出口。

「在離去前，我還要做一件事。」有韓凝煙照顧，蕭羽也就不擔心lún回殿會被亂世殃及，畢竟韓凝煙已經成帝，保住lún回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