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文嫣,這席子是不是舒服多了?」換好以後,小趙氏忍不住問道。
「是,」洛文嫣點了點頭,面sè也好看了些,「這席子確實涼快。」
「那就好那就好。」小趙氏喜得直點頭,「這幾日悶熱,娘還怕你生褥瘡呢!現在有了這個,想是不能了。」
「娘,今日的事,先別告訴爹。」洛文嫣趴在床上,聲音悶悶地說道。
「這…」小趙氏有些為難地看了女兒一眼,「今兒這事動靜太大了,況且還牽扯到李家那邊,你也知道,你爹官場上那樣復雜,恐怕很難瞞得過他。」
「算了,能瞞幾日是幾日吧。」洛文嫣有些煩躁。
其實,她想要小趙氏瞞著洛昇不說,無非是怕洛昇怪罪她,得罪了李家人。
她太了解父親了,知道他是個,把權勢看的比命重,臉面看的比天大的人。今兒這事若讓他知道了,別看他平日里疼她,縱她,怕也會給她一頓排頭吃。
所以,洛文嫣才不敢讓洛昇知道。
「唉,」小趙氏嘆了口氣,「行,娘不說,可你爹早晚也得知道,瞞不了幾日。」
「我知道…娘,我想睡一會兒。」
「哎哎,你睡吧,娘就在外面,你有哪不舒服了,就趕緊喊娘。」說著,將屋里的人都叫了出去。
遠香堂里。
趙氏見到趙嬤嬤回來了,忙問她,「人怎么樣,葯吃了么,大夫去過沒有?」
「您放心吧,老夫人,大夫去看過了,就是皮外傷,好好養著就行,奴婢聽說,大小姐因為這事,哭的挺傷心的,把長公主賜的那盒凝露玉肌膏都給二小姐送過去了。」
「是嗎,」趙氏有些怔怔的,下意識地說道,「那丫頭心軟,又一向心疼文嫣,什么好東西,都舍得給她用。」
「您還誇大小姐呢,您才真真是一片慈心啊!不過這大小姐確實是,並非一母同胞的姐妹,能做到這樣的,不容易啊。」趙嬤嬤也感慨道。
「嗯,你說的是。」趙氏點點頭,顯然十分認同趙嬤嬤的話。
「您也放寬心,少想這些了,」趙嬤嬤勸了一句,又問良辰,「老夫人的葯,可熬好了?」
良辰忙回答道:「正熬著呢,想是快好了,奴婢過去看看。」
說著,向二人福身行了個禮,便出去了
良辰走後,趙嬤嬤便轉身進了內室,不多時便又出來了,手上拿著個掐絲琺琅的小瓷盒。
原來,她是看趙氏頭痛的厲害,去拿涼膏了。
她站到趙氏身後,用指腹沾了一點,輕輕塗在趙氏頰xué上,慢慢地為她按壓起來。
「唉,」趙氏長長地吁了口氣,感嘆道,「還是你最懂我啊,心蘭,辛苦你了。」
「奴婢伺候您那么多年了,自然比旁人更懂些,您若是真心疼奴婢啊,就要保重好您自己,奴婢才不用為您擔心啊。」趙嬤嬤語氣平實,並無邀功之意。
她與趙氏的情誼,其實早已超越了主仆,並非一般的感情,可以比擬。
趙氏遲遲沒有再回話,趙嬤嬤就安安靜靜地站在她身後,輕輕地為她按揉額頭。
良辰進來的時候,端著葯,剛要回話,就見趙嬤嬤朝她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她這才看到,原來老夫人,已經睡了。
趙嬤嬤沖良辰擺擺手,示意她出去說。
「葯先送回去溫著吧,老夫人好容易睡了,等她醒了再拿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