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白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姚大人說笑了,您為官清正,華京城內誰人不知,您放心,草民知曉輕重的。」
「慕老板一向明禮,本官定會替你請功的。」姚軒拍了拍慕秋白的肩膀,頷首道。
慕秋白告完了狀,將一干賊人證物都留在了京兆尹衙門,便向姚軒告辭了。
姚軒趕著進宮匯報大案,自然不會多留,二人招呼過後便分頭行事。
辰時正,奉命出去打探消息的知書回了瀟湘居。
「小姐,秋白回來了,人都沒事,不過因為大雨出了點岔子,張思受了輕傷,暗衛那邊報回消息說,他們已經回了泗水城,找大夫看過了,暗一下的手,很有分寸,只是皮外傷,現在他們應該也動身回來了。」
洛青染聽罷長呼了口氣,「那還好。」
「姚大人已經進宮去了,王爺這會兒本該下朝回來了,不過現在大抵被皇上留下了商量事情了,所以還未回王府,但是這些消息都是夜戈親口告訴奴婢的,小姐放您心吧。」知書邊說邊留意洛青染的神情。
小姐從昨兒下午的時候jīng神頭就不怎么好,總有些神不守舍似的,現在聽到事情辦成了,大家也都算沒事,想來應該放心了吧。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洛青染點點頭,面上的神情終於不那么凝重了。
知書所料不錯,墨曜現在確實被祈陽帝留在了御書房。
不光他在,還有朝中一干重臣都在,正在聽姚軒的陳述。
祈陽帝聽罷沉思半晌,面無表情,目光在一干重臣臉上掃來掃去。
眾人都半垂著頭,一副恭敬至極的樣子。
片刻後,祈陽帝冷哼一聲,「眾位愛卿怎么都不說話,朕是瞎子,你們也都是瞎子不成!在華京附近竟然會發現數目如此多的私鹽,你們哪位給朕解釋解釋,這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恕罪!」眾臣齊聲告罪。
祈陽帝冷冷地瞥了一眼,「恕罪!朕豈敢呢,朕若是怪罪你們,怕是首先要恕自己的罪吧!」
「皇上息怒,臣等失察,皇上恕罪。」眾臣再次道罪。
祈陽帝yīn著張臉,半晌不說話。
他也知道,現在說這些話都晚了,這一次是那個叫慕秋白的商人湊巧遇上了,可若是沒有呢?那這么多的私鹽豈不是就要運出去了,到時候,這筆進項倒是不知填了誰的腰包!
一想到有人無視他定下的法度,猖狂行事,他心里就恨得不行。
這朝中的蛀蟲只怕比他想象得還要多,他實在太過仁心了,才讓這些人敢如此胡作非為,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尚且如此目無法紀,那其他的地方呢?
不能再由著他們糊弄自己了,祈陽帝心想,他必須拿出點作為來,讓那些手腳不干凈的貪心人,知道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