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凜進入房間以後,便徑直走到桌邊坐下,然後慢條斯理地問道:「你找我?」
洛文嫣被秀妍扶著,急急喘息了一會兒,見墨凜似乎並沒有要來扶她的意思,只得壓下心頭的火氣,依然讓秀妍扶著走向墨凜。
主仆倆好容易走到墨凜跟前,洛文嫣可憐兮兮地問道:「殿下,妾身可能坐下說話?」
墨凜表情不變,只有眉梢動了一下,頷首道:「當然。」
洛文嫣這才坐到墨凜對面。
她坐下了也不說話,先雙眸含情地盯著墨凜,大大的杏眼里水波流轉,自以為是溫婉動人。
卻不知,她這副模樣,配上她額上那個丑陋的血窟窿,只會讓人倒胃口而已。
墨凜心內輕哼一聲,也不說話,大大方方地坐在那里,任洛文嫣翻來覆去地瞧,面上沒有絲毫的不自然。
洛文嫣拋了這么久的媚眼,也不見墨凜有個反應,面上已經隱隱有些掛不住了。
但是她到底理智還在,知道今夜是她與墨凜的洞房花燭夜,不能惹墨凜不快,將人留下才是正經。
思及此,洛文嫣又攏了攏秀發,莞爾一笑,竭力使自己看上去jīng神狀態好一些。
可是眼前時不時轉過的一股暈眩感也不容忽視。
洛文嫣怕自己再拖下去堅持不住,因而忙說:「殿下,今夜…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燭,殿下怎么到書房去歇著呢?萬一傳出去了,人家還以為我伺候不好殿下呢。」
語罷,還不勝嬌羞地看了墨凜一眼。
墨凜聞言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口氣也是一樣的波瀾不驚,「你身子不好,先好好休養吧,府里人都是靠得住的,不會有人亂說,你放心吧。」
這時候,墨凜還沒想要跟洛文嫣撕破臉。
洛文嫣性子急,又慣會胡攪蠻纏,墨凜不想真的看她發一場瘋,所以還願意敷衍她幾句。
洛文嫣聽了墨凜的話,面上一僵,但很快便又扯出一抹笑容來,嬌聲道:「殿下,沒有您陪著,妾身的身子怎么會養得好呢?您就留下來陪陪妾身吧,今日可是咱們的大婚呀!」
洛文嫣的手,攀上了墨凜的袖子,輕輕地搖晃了一下。
若是平時,墨凜可能還願意看看她這扭捏作態的模樣。
可現在墨凜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又怎會因為她的撒嬌而心軟?
所以墨凜慢慢地抽出了自己的袖子,站了起來,道:「別胡鬧了,讓你獨自靜養是為了你好,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當回事,旁人還能如何為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別再鬧了!門口的侍衛是派來保護你的安全的,你也體諒體諒別人的辛苦!」
說罷,墨凜便抬腳要走。
他是真不耐煩應付洛文嫣,她若是聽得進他的勸,那就最好,若是聽不進去,那就別怪他不顧往日情分,對她不客氣了!
洛文嫣見墨凜要走,如何能依?
而且墨凜最後這幾句話的意思,分明是替那兩個侍衛說話,這口氣,洛文嫣怎么會咽得下?
他們兩個人不過都是戴著張虛偽面具互相敷衍哄騙罷了,要是這層假面戴不住了,也就是要撕破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