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真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嗎？！阿玦……」滄夜躺在容玦的懷里，修長的指尖沾著血跡，卻不依不饒地抓著他的衣襟，血水都滲入了衣料，依舊舍不得松手。

他虛弱極了，僅憑著一縷氣息吊著，好似下一秒就會消散。

容玦生怕他化作一縷青煙便消失了，便緊緊抱著他，像是要將那人的骨頭都捏碎似的。

「小夜，有的！天下之大，一定有我們的容身之地！只要你喜歡，人界，魔界，幽冥鬼界，哪里都去得……我知道你不喜歡神界，咱們就不留在神界了！」

「去……去狐族吧。」滄夜卻睜開眼睛看了容玦一眼，眼神盡是溫柔，「我想去狐族。」

「狐族隸屬於神界……」容玦為難。

「子衿在狐族。」滄夜只說了這么一句。

容玦再無話可說。

「若不是知道你心里真的只有我，我有些時候當真懷疑……你和慕子衿有jiān一情！」容玦瞪著他，酸溜溜地開口。

「真是好大的醋味！」滄夜笑著tiáo侃他，又恢復了往日兩人相處之時的甜蜜融洽，「走吧。」

「送我去狐族……好嗎？」

容玦連連答應，卻沒有注意到，滄夜說的是：送他去狐族！

而不是陪他去狐族。

滄夜不是那蠻不講理之人，更不是滿心只有兒女情長的人，他明白容玦的責任！

所以，他不會干涉容玦的責任，更不會讓容玦放下他的責任。

他是愛容玦，但他的愛太小了，幫不到容玦……

容玦是帝子殿下，他一個小小的凡人，能夠在他的身後偶爾看一眼就好，知道他安好就好。

他們的身份，注定不能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