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元嬰大典(1 / 2)

葉殊的洞府對於晏長瀾而言, 始終是可以直接而入的。

晏長瀾才走到洞府前,便不知怎么的能感覺到, 里面確實有人。

而里面之人, 自然只會是他心上那人。

晏長瀾直接走入其中,果不其然, 便見到了正盤膝坐於洞府里的冷漠少年。

還是那副面容, 還是那雙如同寒星般的眼眸, 還是永遠疏離的氣息, 以及連打坐之處亦是全無半點改變。

晏長瀾的眼里禁不住逸出喜意, 他張開口, 喚了一聲:「阿拙。」

那冷漠少年也抬起頭, 周身那股疏離便瞬時淡去許多, 他微微頷首:「長瀾。」

晏長瀾心里生出暖意。

自打知道自己的心思之後,每逢見到曾經的摯友,便有說不出的熨帖與期盼, 只是那真正濃烈的心意只能被他死死隱藏, 不能真正顯現而已。

然而,終是無盡歡喜。

旋即,晏長瀾便如往常一般, 坐在了葉殊的對面。

然後他拿出一張請帖, 遞了過去:「師尊結嬰,我奉命前來送請帖。」

葉殊眉頭微挑:「風劍主待你著實極好。」

那位給他一個煉氣小修請帖,自然多是為著晏長瀾的緣故。

晏長瀾笑了笑:「除卻父親以外,能叫我敬重的長輩, 也只有師尊一人了。」

葉殊略點頭:「賀禮我已備好,之後自會前去觀禮。」

晏長瀾好奇:「賀禮?」

對晏長瀾,葉殊倒是沒什么可隱瞞的,便將那只箱子取出,交給晏長瀾:「內中有一瓶蜂皇漿,若是風劍主問起,便說乃是先前所得一半自留,一半送了我。」

晏長瀾了然:「阿拙放心。」

他亦是覺得,盡管所言只是借口,但他那師尊必然會將這借口認下。

兩人說完正事,就談起先前風凌奚結嬰之事。

晏長瀾問:「阿拙何時歸來?」

他真正想問者乃是,阿拙歸來時,可見到了那結嬰天象。

葉殊很是了解他,回道:「回來時,堪堪突破至煉氣八層,便見到結嬰天象。」

晏長瀾想起早先與葉殊打賭,就笑了笑:「我剛剛突破,就察覺山石動盪,正是師尊開始結嬰了。」

葉殊略算一算:「我觀天象時,天象正蔓延而來,可見你突破時比我早上些許。」他chún邊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此番是你贏了。你有什么要求,要我答應?」

一句「請你與我結為道侶」幾乎已在嘴邊,晏長瀾卻偏偏說不出口。

他定睛看著葉殊,眼眸深處,似乎翻涌著極為沉重、復雜的情感。

葉殊頭一次見晏長瀾如此,有些詫異。

他覺著此刻的晏長瀾有些不對,但究竟是何處不對,卻不知從何說起。

不過這樣的晏長瀾在他看來,也無甚不好之處,自然也就不會多言。

因此,葉殊又問:「何事?」

晏長瀾將那翻涌之情qiáng行壓制下去,朝葉殊露出一個笑容:「如今我尚且不曾想好,阿拙你先記下,日後待我想好了,再同你說。」

葉殊應道:「可。」

竟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一如葉殊了解晏長瀾,晏長瀾同樣了解葉殊。

故而晏長瀾能看出,葉殊除卻他晏長瀾之外,再不信他人,而也正是這樣的信任,讓晏長瀾無論如何也不肯辜負了他。

更莫說……提出他那非分之想,以全他那抹妄念了。

將心思深深壓下後,晏長瀾打開手中的箱子瞧了瞧:「五千年以上的靈葯,涅金蜂皇漿,以及……一套陣法?」

葉殊道:「不錯。」

晏長瀾對陣法了解並不多——葉殊雖說教導過他一些古字,但當時只是用在制符之中,不曾化入陣法內。後來他一心習劍,連古字都有些荒疏了,便更莫提陣法。

因此,他雖在耳濡目染下,能看出此為整套陣紋,卻著實不知這陣紋乃是何種陣法。

晏長瀾更有些詫異,他不知葉殊為何要送一套陣法,也不知葉殊所贈的陣法為何。

稍頓了頓後,他還是問道:「阿拙,這是什么陣法?」

葉殊看他一眼:「七情六欲陣。」

晏長瀾一愣。

七情六欲陣?只聽這名字,似乎便與他那位師尊並無多少相干……阿拙送這樣一套陣法,卻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