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很吃驚。

但金小小卻想當坦然，「我雖然不是專業的，但基本的眼光還是有的，站在顧客的角度上看，這件擺件值這個價。」

站在顧客的角度上看就值這個價了？

他來了興趣，「說說？」

金小小瞪了他一眼，卻解釋道：「首先是材質的因素，因為金絲楠木的品相非常好，所以一直比較受歡迎，顧客一聽是金絲楠做的，會下意識的心生喜歡；其次是雕工和你的名氣加成，我不知道你在泉城這三個月都做了些什么，但看得出來你的雕工是有進步的，作品比之前多了一些莫名的神韻；第三是題材，你選的這個題材很接地氣，有大批的人願意為此買單；最後是尺寸，這個尺寸不大不小，可以擺在幾乎任何一個地方，客廳卧室辦公室地上桌子上甚至窗戶口，是顧客最喜歡的尺寸。」

咦，似乎是這么個道理。

他一琢磨，金小小說的這些還真能站得住腳。

不過金小小很快補充道：「當然，最關鍵的還是第二點，也就是你的手藝，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看到這擺件，心里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感覺，怎么說呢，比身臨其境更bī真，真的，剛才我差點准備頂禮膜拜，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佛教徒。」

金小小的話讓他恍然大悟——原來他的手藝在不知不覺中有了那么大的進步，而且是技近乎於道一般的進步。

因為金小小描述的那種狀態赫然是在用本相創作的作品才具備的。

然而他雕的這一件擺件明明沒有借助本相，擺件本身也沒能凝聚出本相，在他眼里只是一件很普通的擺件，可是他在創作過程中卻有意無意的將自己對世界的認知、對藝術的理解完全融入到擺件當中，做出來以後自然而然的會帶上那種莫名的感染力。

如果不出意外，過個三五十年，這件擺件不但會蘊含一定量的靈氣，甚至有可能凝聚出本相。

嗯，通俗的來講就是這個擺件的資質很好，有那樣的天賦，只是這天賦是徐景行賦予它的。

想到這里，他蹲下去認真的觀察過自己親手創作出來的千佛山擺件，這才發現這擺件所散發出來的感染力確實挺qiáng，也就是說他的創作水平確實是在有意無意中得到了提升，使得作品的藝術感染力更qiáng，而這正是任何一位藝術家所夢寐以求的境界。

「嗨呀，又進步了，好氣呀！」這個發現讓他非常開心，所以罕見的tiáo皮了一把，模仿那個著名的表情包使勁兒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金小小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就這么點出息……」說到這里忽然問：「這雕的是哪座山？這么多佛像。」

「嘿嘿嘿，當然是千佛山了，就泉城那個，」他說到這里開始介紹千佛山的情況，甚至把他在千佛山的一些經歷也講了出來，包括那幅要送給小和尚的《佛圖》也沒有隱瞞，當然略過了那些涉及到修行范疇的內容，不是他有意隱瞞金小小，而是擔心金小小一時間無法接受這些東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