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行這個人最重視的就是親情,最欣賞的就是那些守護親情的人。鄭思瑾這么一搞,他心里對鄭思瑾的那些厭煩立刻輕了不少,甚至有點欣賞這個女人。
要不,給她個機會?
這時,刀玉海悄悄的起身溜了出去,休息室里只剩下他們徐景行和鄭思瑾兩個。
這老刀。
徐景行有點無語,這不是明白著讓他犯罪么?別人一定會以為他在這里干什么壞事兒呢。
不過……
好吧,他確實有點想要犯罪的沖動,實在是鄭思瑾這個女人讓他喜歡不起來,看到她就會想起那天中午在潞州府時被這個女人的無恥勁兒刁難的經歷,然後就忍不住想抽她一頓,狠狠的抽的那種。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罷了,可不會真那么做。
要不就給她一個機會?
想到這里,他彎下腰伸出一根手指托起鄭思瑾的下巴,上下左右仔細端詳了幾秒鍾後呵呵一笑:「長的還挺漂亮。」
鄭思瑾白凈清爽的臉上泛起一陣紅暈,閉著眼睛不說話,牙關也咬的緊緊的,只是肯定不是害羞,而是憤怒,或者感受到了屈辱?
這就對了。
徐景行可沒打算在這個女人面前裝好人,大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表面功夫什么的都可以直接忽略掉,她既然敢來這里求他,並且說出生生世世做牛做馬這種話,那就是做好了被羞辱的心理准備。
要是連這點心理准備也沒有,鄭長豐的家庭教育可就是失敗的,鄭思瑾也白混這么些年了。
所以他嘖嘖兩聲後冷不丁的喝道:「睜開眼。」
鄭思瑾長長的睫毛顫抖兩下後慢慢的睜開眼睛。
「看著我!」
鄭思瑾這次嘗試了好幾分鍾才敢直視他的眼神。
嗯,這眼神挺有意思,憤怒?屈辱?不甘?驚懼?還有什么?殺意?以及些許的羞怯?
在他的眼皮子地下,鄭思瑾那復雜的心理活動完全無所遁形,跟明白在臉上一樣。
不過這才正常,人心本來就是復雜的么。
如果鄭思瑾的心思忽然間變得足夠純粹,那他反而要遠離這個女人了,因為一個女人,一個手下有好幾條人命的老江湖的心思忽然間變的純粹,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這女人的意志足夠堅定,執行力非常qiáng大,qiáng大到能夠百分百掌控自己的心靈。
這樣的女人是非常可怕的,哪怕她現在是百分百的臣服狀態,可只要她想,也能在很短時間內完全改變自己的內心。
從百分百臣服,到百分百復仇,或許也就是念頭一閃的事兒。
那樣的女人,就算是他也不願意留在身邊。
好在這個女人還沒qiáng大到那種地步,還屬於普通人范疇,眼睛里藏不住事兒,甚至臉上都藏不住事兒。
從這方面講,鄭思瑾其實還真不是個合格的老江湖,或許夠不要臉,夠心狠手辣,也有心計有手段,但真正的老江湖那種深不可測的城府,她卻沒有。
也正常,還年輕么。
而且有這個人在身邊當做觀察研究對象,似乎也不錯。
想到這里,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愜意的癱坐在沙發上,不再看鄭思瑾一眼。
鄭思瑾愣了一下,然後就那么跪著像個女仆一樣端起茶壺給他續上茶水,又湊到他腿邊輕輕的敲打起來。
嘶——
真舒服。
他忍不住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倒不是說鄭思瑾的手藝有多好,而是說,這種心理感受很特別,江湖中鼎鼎有名的鄭七爺的孫女像個女技師一樣跪在他面前給他做服務,那滋味,想想都很過癮,更別說真的享受到了這樣的服務。
而且鄭思瑾的手藝也確實有點門道,不說這么jīng通,但肯定是有過研究的。
另外鄭思瑾好歹是也習武之人,對人的骨骼肌肉甚至xué位都有研究,手勁兒也足夠大,這樣的人去做按摩,肯定比普通人更有利。
就是技法稍微有點生疏。
他不無遺憾的輕嘆一聲,然後抬了抬腿。
鄭思瑾識趣的停下動作,並且後腿兩步挪到徐景行的身邊,繼續低著頭充當女仆。
好吧,又發現了一個優點,有眼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