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意外之財(1 / 2)

寒門梟士 高月 1645 字 9个月前

李延慶在天亮時分抵達了和欒廷玉的約定之處,一座松林山崗下有間孤零零的茅草屋,這是一名獵人搭建的泥草房,房屋十分破敗,窗戶只有一個黑洞,泥牆上裂開了手臂寬的縫隙,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李延慶手中摸出兩顆石象棋,左手握住劍柄,十分警惕地一步一步向草屋走去。

欒廷玉的任務是在他得手後直接殺掉他,嫁禍給嘉王,雖然欒廷玉再三說過,他不會實施這個命令,但李延慶並不完全相信,欒廷玉畢竟是冷血殺手,而且欒廷玉來歷很神秘,如果他還有更大的企圖,他很可能就不會在意師兄弟之情。

想到欒廷玉那一身qiáng悍的武藝,李延慶心中著實緊張,他唯一拿得出手的武藝就是箭法和打石,但出箭太慢,只有打石能在一瞬間救自己一命。

草屋里很安靜,感覺不到有人存在,李延慶繞著草屋走了一圈,他的目光已掃過所有可以藏身之地,都沒有看見欒廷玉的身影,只有草屋里面了。

「師兄,你在房間里嗎?」

李延慶問了一聲,草屋里傳來噠噠的聲音,卻沒有人回應,他慢慢靠近草屋,從縫隙處向草屋內望去,只見自己的馬匹拴在草屋內,馬鞍上似乎有張紙條。

李延用劍挑開了門栓,一腳踢開破爛的木門,閃身進去,房間里空空盪盪,只有他的馬匹,他又看看頭頂,上面什么也沒有,他又凝神聽了片刻,沒有任何動靜。

李延慶這才走上前,用劍刺過紙條,只見上面只有四個字,『有緣再見!』

原來師兄已經走了,李延慶一顆心終於放下,他將馬牽出草屋,向四周辨認一下方向,這才翻身上馬,雙腿一夾戰馬,『駕!』戰馬撒開四蹄,向北方疾奔而去。

........

梁師成府門前,一名三十余歲的宦官騎馬飛奔而至,宦官長著一張天生的笑臉,總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印象,此人便是梁師成的長子梁福安,他原本是宮中的小宦官,十一歲時被梁師成看中收為義子,此後便不遺余力地加以培養,梁福安也不負梁師成的期望,不僅能寫一筆好字,而且非常jīng明能干,目前在御書房負責給天子整理文書。

梁師成常常發出一些有爭議的詔書,實際上就是出自梁福安的手筆,他模仿天子趙佶的筆跡令人真假難辨。

梁福安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台階,幾名守門家丁紛紛行禮,「我父親可在?」梁福安急問道。

「應該在,今天沒有出門!」

梁福安走進府中,直奔後園父親的內書房,一般而言,他父親梁師成都會呆在書房。

此時,梁師成正在內書房里考慮天子的壽辰,天子的壽辰每年都是他負責,年年都差不多,但今年他總想辦出點新意來,大內總管很快就要確定了,這個職權梁師成勢在必得,他唯一的競爭對手就是楊戩,兩人從二十幾年前便開始惡斗,雙方各有勝負,但在天子的信任上,梁師成卻輸給了楊戩,否則天子不會讓楊戩去創辦西城所。

梁師成心如明鏡,一旦楊戩手握重權,他必會利用自己曾經假冒天子手諭和尚方寶劍的一些把柄,一步步削弱自己,最後將自己放逐,使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也是基於對未來的恐懼,梁師成一定要將這個關鍵的位子拿到手中,

但天子壽辰已經連續辦了十屆,已經演變成天子攬財的一個絕妙借口,所謂辦出新意,無非是攬更多更好的財寶。

就在梁師成冥思苦想之時,門口傳來侍衛稟報,「太師,福安衙內有急事求見!」

梁師成一怔,長子極少出宮,他居然在上午出宮來找自己,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大事,梁師成連忙道:「快讓他進來!」

片刻,梁福安匆匆走進書房,跪下給父親行一禮,急聲道:「父親,出大事了!」

「我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但出了什么大事?」

「啟稟父親,楊戩死了!」

「啊!」

這個消息令梁師成又驚又喜,楊戩的防衛極為嚴密,他本來就對李延慶不抱太大的希望,沒想到李延慶真的將楊戩干掉,他一時心花怒放。

「這消失可是真的?」

「絕對是真,孩兒在御書房看到了鄆州送來的八百里加急快報,楊戩被人一箭射死。」

梁師成長長松了口氣,他想起一事,又連忙問道:「凶手抓到了嗎?是誰干的?」

「啟稟父親,快報上說,楊戩當時率軍和梁山亂匪激戰,結果被宋江一箭射死,箭桿上刻有梁山宋江的名字。」

梁師成一下子愣住了,怎么會這樣?居然死在梁山亂匪手中,不是應該死在嘉王派出的刺客手上嗎?

梁師成一時不明所以,要負手在房間里來回踱步,這時,梁福安也有點糊塗了,這難道不是令人欣喜萬分的好事情嗎?父親怎么變得有了心思。

他小心翼翼問道:「父親,楊戩被殺有什么不妥嗎?」

這時,梁師成已經漸漸理清了思路,他低低嘆息一聲,「此人年紀輕輕,怎么會如此厲害?」

不用說,一定是李延慶挑起了梁山和楊戩的戰爭,在混戰中一箭射殺了楊戩,還栽贓給了宋江,說不定欒廷玉也死在他手上。

「福安,你覺得這個結果如何?」

梁福安極為jīng明,他忽然隱隱猜到,恐怕楊戩的死和父親有關,堂堂的太傅,怎么會輕易死在一群亂匪手中?

他沉思片刻道:「其實這樣做好,大家都知道父親和楊戩有隙,楊戩若莫名其妙死去,父親的嫌疑倒是最大,死在亂匪手中,至少和父親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