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北伐之爭(2 / 2)

寒門梟士 高月 1568 字 10个月前

譚稹也是和童貫一樣的宦官監軍,現任江淮荊浙宣撫使,率十萬大軍圍剿方臘,他可以說是童貫最大的競爭對手,有傳聞說,譚稹和蔡京走得很近。

童貫並不懷疑這個傳聞的真假,他很清楚,譚稹一定會借助蔡京之力來取代自己,現在這張紙條更證實了自己的推斷,童貫又想起天子最後說的那句話,『如果你做不到,那就把軍隊交給能者。』

天子口中的能者顯然是指譚稹,童貫心中忽然覺得沉甸甸的,他知道蔡京開始向自己反擊了。

童貫背著手緩緩向樞密院走去,他幾個月不在朝廷,朝廷的局勢已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王黼得勢,蔡譚走近,他童貫也有必要考慮自己的盟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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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礬樓內歌舞升平,人聲鼎沸,到處鶯鶯燕燕,歡聲笑語,李師師的意外失蹤並沒有影響礬樓的生意,相反,礬樓的歌妓們更加賣力,都希望自己能取代李師師成為新的汴京第一名妓。

礬樓大東主柴家也進行一系列的宣傳促銷,並正式對外開放了豐月樓,在各方不遺余力的努力下,礬樓的生意更加火爆,絲毫不受李師師失蹤的影響。

在豐月樓二樓的一間雅室內,梁晴正摟著兩個歌妓飲酒作樂,梁晴現任侍衛右班殿直,八品御武校尉,只能算是中低級軍官,不過他的另一個身份卻讓人不敢輕視,他是養父梁師成的聯絡人,無論朝中誰想找梁師成做事,都必須通過梁晴,這兩年梁晴手中有了權力,便對紈絝子弟的生活沒有什么興趣了,開始充分利用養父聯絡人的機會悶聲發大財,著實使他財源滾滾,漸漸成為京城巨富。

在梁晴對面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他叫童yòu嗣,是童貫的養子,目前在禁軍出任都虞侯之職,童貫雖然是宦官,身邊沒有子女,但他卻有個堂弟,叫做童成,童yòu嗣便是童成的次子,從小過繼給童貫,替童貫延綿香火。

今天便是童yòu嗣奉父親之令來找梁晴,兩人喝了幾杯酒,童yòu嗣笑道:「回頭再找她們取樂吧!我們談談正事。」

梁晴在兩個歌妓臉上各啃了一口,sè迷迷道:「去吧!去洗得白白凈凈的,你們兩個晚上給爺陪寢!」

「梁爺好壞!」

兩個歌妓羞澀地推開梁晴,便拋個媚眼起身離去了。

梁晴sè迷迷地盯著兩個歌妓的背影,笑道:「還是礬樓的歌妓夠味啊!以前讓她們陪寢可不容易,現在居然也答應了。」

童yòu嗣起身去關了門,走回來給梁晴滿了一杯酒,笑問道:「不知梁太傅最終有沒有提到我父親?」

「這個.....我人微言輕,不好說啊!」

童yòu嗣索性從桌上取了一只銅茶盤,將隨身皮囊中的東西倒出來,只聽叮叮咚咚一陣聲響,十八顆明珠出現在茶盤內。

十八顆明珠顆顆大小如荔枝,晶瑩透亮,一看便是極品海珠。

梁晴眼睛頓時眯了起來,這樣好的品相,一顆至少價值百兩黃金,十八顆可是一千八百兩黃金啊!他不由干笑一聲道:「童兄這是何意?」

「這是我父親送給梁兄的一點心意。」

梁晴立刻明白了,童貫有事求自己的義父,先把自己賄賂了。

他也不客氣,拾起皮囊,將十八顆明珠裝了起來,揣入懷中,這才笑眯眯道:「我父親在年初時提到過令尊童太尉。」

「哦?不知太傅怎么說?」

「我父親說,令尊一直很在意太學,可科舉這么重要的大事,卻有點不放在心上,這是不是有點舍本求末?」

童yòu嗣點點頭,「不知太傅還說了什么?」

「我父親還說,令尊在外面時間太長了,對朝廷關注太少,會削弱令尊在朝廷的影響力。」

梁晴又喝了一杯酒道:「其實很多人都清楚從前年到今年初發生了什么事,相國蔡卞和前大內總管楊戩先後去世,在朝廷和宮內留下很大一塊權力空白,各路人馬都在暗中角逐,宮內是李彥獲得大內權力,朝廷是王黼崛起,蔡京的兒子蔡攸也獲得重用,但偏偏在這個權力劇變之時,童太尉卻兩次在外,耗費了近一年的時間,有點不太明智啊!」

童yòu嗣起身行禮,「多謝賢弟的金玉之言,我一定會向父親稟報。」

「我這人比較爽快,心中想到什么就說什么?這些話其實是我義父平時在家中閑聊時的一些評價,當然,原話不是這樣,但意思差不多。」

童yòu嗣心中暗罵,『沒有十八顆明珠,這些話你肯說嗎?』

他勉qiáng笑了笑,又道:「還有件事,想請梁賢弟幫幫忙!」

梁晴當然知道,童yòu嗣請自己吃飯不是為了找自己,肯定是童貫有什么事求父親了。

他呵呵一笑,「童兄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是這樣,我父親有封信想請梁賢弟轉交給令尊,另外,我父親想請梁太傅踏青出游,煩請梁賢弟多多美言幾句。」

說著,童yòu嗣將一封信遞給了梁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