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頭大如斗(1 / 2)

寒門梟士 高月 1718 字 9个月前

李延慶一怔,岳飛不是在濟州跟隨宗澤嗎?怎么又回湯yīn縣了。

王貴嘆了口氣,「他父親病重,喪失了勞力,兄弟又年yòu,家中不能沒有他,他又回湯yīn縣出任團練,掌管湯yīn的鄉兵和弓箭社。」

「那他豈不是變成你的下屬?」

王貴搖搖頭,「只是名義上的下屬,實際上是跟隨知縣,我其實只能管管安陽縣和林慮縣,臨漳縣和湯yīn縣我管不著。」

沉思片刻,李延慶又問道:「那湯懷和牛皋呢?」

「具體情況不太了解,不過聽湯圓兒說,她哥哥上個月給家里寫了一封信,他和牛皋現在在杭州,應該在圍剿方臘造反,好像.....好像他頗得童貫重用。」

「他升官了?」

王貴點點頭,「我是從一個細節推斷出來的,他在信中說他要管兩千人,雖然非常辛苦,但也很值得。」

「這是好事嘛!能得童貫重用,對他仕途有利。」

「可這不是走到我們對立面去了嗎?」

「那倒未必!」

李延慶給王貴斟滿酒杯,安慰他道:「阿湯資歷還淺,還當不了童貫的左膀右臂,最多是重點培養對象,就像當年我一樣,他不至於為了童貫和我們翻臉,你可是他大舅子啊!」

王貴咬一下嘴chún,「可是他寫信回家,竟然是....qiáng烈反對我和阿圓的婚事,說這門婚事會阻礙他的前程,你說這是什么意思?」

李延慶無語了,他盡量不把從小的好友往壞處想,可湯懷為什么突然反對他妹妹和王貴的婚事,原因不言而喻,李延慶苦笑一聲道:「最多是童貫憎恨我,阿湯就算受童貫影響,也是針對我,應該和你沒有關系。」

「我和你是鐵桿兄弟,老湯會不知道?婚姻這種事情不是吃頓飯,拍拍pì股就可以走人的,那是一輩子的事情,他已經在考慮十年後了。」

「但湯家還是決定把湯圓兒嫁給你。」

「那阿圓以死相bī,他們才不得不答應,和湯家沒有關系,成婚那天,只有他大伯來出席婚禮,湯家其他人都沒有來。」

李延慶拍了拍王貴的胳膊,笑著安慰他道:「阿湯應該是受了童貫的蠱惑,等童貫倒台後,他就會明白過來的,畢竟我們之間沒有什么深仇大恨。」

王貴苦笑著搖搖頭,等童貫倒塌,那要到什么時候?

這時,王貴想起一事,笑問道:「聽說你納了一房小妾?」

「很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一般人是先娶妻後納妾,你卻反過來了。」

「很正常啊!我又不去青樓,不納妾我怎么解決自己的問題?」

「可是......」

王貴看了李延慶一眼,肅然道:「你應該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了,老湯在去年就成親了,他娘子已經懷孕,五哥上個月遵從他父親之令迎娶了我們村保正劉文福的女兒,牛皋聽說家鄉也有意中人,就你一個人沒有家室,你現在是文官,也算穩定下來了,應該考慮自己的婚事了,你們家就你一個單傳,你爹爹很急啊!」

「好吧!」李延慶喝了一杯酒,笑眯眯道:「看在你難得一本正經的面上,我會考慮考慮。」

.........

王貴這次進京主要是要求朝廷增加相州鄉兵訓練軍費,按理他應該向河北西路轉運使申請,但轉運使梁方平明確告訴他,他們已經沒有多余的錢糧,如果他能向朝廷申請一筆軍費,那就把他申請到的軍費分一半給相州。

王貴帶著一線希望來到了京城,他希望鐵桿弟兄李延慶能幫自己的忙,懇請朝廷撥付這筆錢給相州,王貴要的軍費不多也不少,每月一千貫錢,一年不過一萬兩千貫。

既然是訓練家鄉相州的鄉兵,這個忙李延慶當然要幫,他心里清楚,申請這筆錢說難也不難,關鍵是采用什么名頭,如果說訓練鄉兵,門都沒有,一文錢也休想拿到,可如果說是備戰征遼,意義就大不相同了,拿到這筆錢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

不過李延慶心里有數,光靠個名頭是很難糊弄住兵部,他還得找關系,這年頭不走上層路線,幾乎什么事都辦不成。

李延慶便和王貴兵分兩路,王貴按照流程向兵部提出申請,李延慶則一早去找了梁師成,請他幫自己這個忙,給兵部打個招呼。

不過梁師成不在府上,李延慶給他留了封信便返回了御史台,一進御史台,御史中丞鄧雍便找到他笑道:「剛剛皇城那邊傳來消息,聞登院已經接下了三千太學生的聯名伸冤書,轉給了刑部,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和我們御史台沒有關系了。」

鄧雍做出一個大大松口氣的表情,拍了拍xiōng脯道:「我就這樁棘手之案丟給御史台,給刑部最好,讓刑部頭疼去。」

「我還以為聞登院不肯收呢!」李延慶笑道。

「我也以為不收,但居然是三千太學生聯名伸冤,事情太大,聞登院不敢不收,而且.......」

說到這,鄧雍向兩邊看看,壓低聲音道:「而且聽說太學生還找了樞密副使鄭居中,懇求他出面做擔保。」

李延慶故作驚訝道:「這和鄭居中有什么關系?」

鄧雍有些困惑道:「估計是因為鄭居中也是江夏人,和自殺的太學生張蒲同鄉,希望鄭居中能看在同鄉的面上做這個擔保。」

「那鄭居中擔保了嗎?」

鄧雍搖搖頭,「這種事情怎么好隨意做擔保,萬一不是冤案,鄭居中豈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中丞高見!」

鄧雍呵呵一笑,拍拍李延慶肩膀,「這年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今天有事出去一趟,可能就不回來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鄧雍渾身輕快地走了,鄧雍三天兩頭都有事,大家都清楚他是去畫院了,那里才是他的歸宿,不過他不在御史台,大家也樂得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