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將軍,你來給大家闡述吧!」
苗傅也一陣頭大,他把自己的計劃書交給太上皇批准,沒想到太上皇居然拿到知政堂商議,這不就等於泄露出去了嗎?
為防止李延慶針對計劃,自己肯定要進行大修改,可如果要修改,那現在討論又有什么意義?
不過既然太上皇已經開口,苗傅也只得硬著頭皮起身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李延慶手中兵力雖然增加不少,但他能用來和臨安府對陣的兵力卻不會太多,我估計在五到七萬人之間,一方面他要留軍隊坐鎮平江府,保證後勤大營安全,另一方面還分兵保護補給線安全,另外,劉光世在江北屯兵五萬,隨時可能殺下來,為防止腹背受敵,他也必須在長江南岸部署兩萬左右的軍隊,一一扣除後,他能用於前線的軍隊就不多了。」
「苗將軍說李延慶還要派兵防御劉光世,可有依據?」黃潛善打斷了苗傅的敘述。
「確實有依據,我們在平江的探子已經送來消息,六天前,一支三萬的軍隊再次北上了,由曹晟統帥,他們應該是重新返回長江南岸防御。」
黃潛善對左右笑道:「既然苗將軍情報做得好,我們還擔心什么?」
趙佶笑道:「苗將軍請繼續說下去!」
「微臣遵旨!」
苗傅又繼續道:「說完李延慶,再說說我們自己,我們目前有軍隊共計九萬五千人,如果我們把所有軍隊都tiáo來臨安府,那么除去守皇城的五千人,守京城的兩萬人,那我們實際上還有七萬大軍可用。
從軍隊數量上,我們應該超過了李延慶,或許李延慶有部分騎兵比較犀利,彌補了兵力劣勢,那么退一步,雙方戰斗力相當,所以勝負的關鍵就在怎么打。」
苗傅又讓人掛了一張臨安地圖,上面地形很詳細,苗傅拾起木桿指著北面道:「李延慶大軍南下臨安府一共有三條路,一條是沿著運河兩岸南下,這是東線,也是敵軍進攻的主線。
第二條線是西線,由湖州武康縣經過安溪通往余杭縣的官道。
第三條線是沿著宦塘河兩岸南下,這是中線。
首先安溪線基本上可以排除,山巒眾多,道路艱難,後勤運輸無法保證,所以我決定在余杭縣只部署數千人,然後主力放在宦塘河線和江南運河線上,我已令軍隊修建了堅固的工事,包括水上也築壩攔截。」
說到這,苗傅挺直腰對眾人道:「這將是一場持久戰,我估計至少要三五個月才能分出勝負,恐怕那時,李延慶的後勤就支撐不住了,所以我最後的結論,這場戰役我們會贏得很艱苦,可無論如何,是我們獲勝!」
........
目前李延慶的軍營駐扎在臨安府北部的臨平鎮,小鎮位於運河西岸,小鎮南面有一片地勢略高的空地,正好給李延慶用來駐營。
就在苗傅在知政堂匯報作戰計劃的同一時刻。
李延慶也在地圖前考慮下一步的作戰計劃,作戰講究的是軍心士氣,鼓舞自己的士氣,而瓦解對方的作戰士氣,這就需要掌握時機。
自從三萬騎兵抵達江南,李延慶便知道這一戰自己贏定了,下面就是該怎么打的問題,現在他還在等杭州灣方面的消息,只要曹晟的軍隊在杭州灣登陸,趙佶軍隊腹背受敵,那自己出擊的時機就到了。
李延慶走到地圖前,在杭州灣的南面chā上一面紅旗,從軍事上來說,當然是直接在臨安城東登陸效果最後,甚至可以直接奪取臨安城。
但從政治上考慮,還是紹興府登陸比較好,在戰略上緩一緩,給城內局勢變化一個發酵的時間,等城內輿論完全倒向自己,那時再攻城才是最佳時間。
正在考慮時,一名親兵在帳外稟報道:「啟稟都統,外面來了一個老者,姓范,說是你的故人。」
李延慶心念一轉,難道是范致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