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沉默，老頭子沉默，董雨汐沉默，只有小魔女，血紅著雙眼道，「不准，我不准你斬這些東西，欲望和貪念我不管，可你敢斬掉親情的話，我董雨汐從今天開始，就不認你這個爺爺。」

老頭子依舊沉默，三斬之中，他最舍不得是什么？沒錯，那就是情之一字。

與其他修真者不同，他最舍不得的，就是自己的家人，朋友，愛人，他不知道，自己在斬掉這些東西之後，會變成什么樣子。

可除此之外，他還能斬什么？這眼中，當即就是露出了一抹茫然的神sè。

……

茫然許久之後，老頭子這才是看向了林蕭道，「我說小子，你遲早也是要面對這個問題的，不知道，你到時候，要斬掉的是什么？」

小魔女再次沉默了，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無比沉重的問題，修煉者想要迎難而上，那么就不得不面對這個選擇。

老頭子是這樣，林蕭是這樣，董雨汐也會如此，她自己同樣是逃脫不了這個宿命，而這，也就是與天地爭鋒，所需要面對的一個巨大難題。

「呼……」忍不住是長吁了一口大氣之後，林蕭嘴角驀然是升起了一抹笑意道，「我說老爺子，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這個世界，那些凡人所鑄的小說？」

「啊……」三人當場懵比，這不是在說斬靈嗎，怎么一下就跳到小說上面去了？

「在那些小說中，有著那么幾本，都說到過關於是面對斬靈境界時的這些個抉擇問題……」

「哦？那他們是怎么選擇的？」老頭子眼前不禁一亮，也是對林蕭詢問道。

「呵呵」，淡淡一笑後，林蕭這才是開口道，「在這些作者的心中，也可以說是在大部分華夏人的心中，斬情斬欲等等這種斬掉這些個與靈魂相容的情緒，是最為下等的選擇，你同意這個觀點嗎？」

「胡扯……」毫無疑問的，老頭子當場就是咆哮道，「怎么就下等了，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斬掉這些東西，能為自己帶來多少的好處嗎？」

「呵呵」，再次是一番淡淡的笑容，林蕭一個搖頭道，「他們知道，甚至比你更清楚斬掉這些東西，能為他們帶來的好處，但是，他們更清楚，斬掉這些東西，對自己所帶來的壞處。」

老頭子沉默，許久之後，這才是開口道，「瑕不掩瑜，雖然他們的確是有些缺陷，但絕對是祖祖輩輩們，所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不不不」，輕笑著搖了搖頭，林蕭也是開口解釋道，「這是在你的認知中而已，在他們的認知中，還有著一樣東西，是你們，甚至是那些先賢，都沒有考慮到的一個東西，這東西甚至可以說是直指本質。」

「什么東西？」老頭子心頭一跳，也是有些焦急的對林蕭開口道。

只見林蕭清了清嗓子後，這才是開口道，「很簡單，那就是一個人的完整性，以及神在創造我們的時候，為何會保留了這些情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