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看看周泰，輕輕嘆了口氣，「如果不夠殘忍，天地盟又怎么能隱藏這么久？」

「他們就是靠著這樣的心狠手辣，來斬斷一切泄露他們消息的可能性，才能讓別人無法察覺他們的存在。」

周泰苦笑著搖頭，「可就算我們明知道是他們，沒有證據，我們也拿他們沒辦法啊。」

「那個紙業的老工廠早已被推平，變成了一個新的小區。」

「新的紙業公司，在新工業園區，卻早已不是原來的工廠，他們依然在生產紙張。」

「也沒查到他們在生產其他的東西，也沒發現符篆用紙。」

胡楊看看周泰，「仔細查查那個工廠。」

周泰考慮一下，點點頭，「可我不能出頭，我如果出頭，必然驚動宣城方面。」

胡楊點點頭，「我會讓鍾迪和李東罡去查。」

兩人悄然分開，各自去做事。

接下來幾天，李東罡秘密調派可靠的心腹，從外圍各方，搜集那個新工廠的情況。

很快疑點不斷的顯露。

那個新工廠的工人，全是外來者，沒有任何一個是當地人。

而且，普遍是青壯年，沒有任何一個老弱。

他們生產的產品，一直都是一個對外商貿公司統一收購，出售。

從他們的經營來看，他們的收入很正常，但是每年的產量，卻似乎有點不對頭。

現代技術發達，雖然是個只有十幾個人的小廠，產量也不低。

可這家工廠，比原來十五個人增加到了五十個人，增加了足夠三倍多的人手，工廠機器設備也增加了三倍多。

但是他們生產的產品產量，卻連原來的老工廠一半都不如。

可是奇怪的是，他們的價格卻相當的昂貴！

普通的紙張，能賣出十倍價格。

這情況顯然是極其不正常的。

如果這樣的普通紙張能賣出十倍的價格，其他的造紙企業豈不是要樂瘋了？

人家五倍，三倍，兩倍，甚至哪怕一點五倍的價格都樂於供貨。

為什么市場放著更便宜更好的紙張不用，要用他們十倍價格的紙張？

胡楊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他們是為了平衡工廠規模和人手，以及收入的假象。

如果只從收入平衡上來看，這家工廠是非常正常的。

但是細究就不行了。

「而且，他們生產的紙張，從未曾見到有人收購過。」

「根據我們的調查發現，這個商貿公司叫雲天商貿，是個什么物資都倒賣的公司。」

「不過，根據我們調查的總體綜合來看，他們經營的物資，卻也是很有規律的。」

「不但紙張，也包括各種朱砂原料，還有各種道術常用的物資。」

「另外，就是大量的日常生活物資，甚至包括蔬菜水果。」

「但是，他們的客戶卻比較奇怪，都是郊區。」

「根據我們這幾天的跟蹤調查，發現他們供貨的主要客戶，不但位於宣城郊區的一個小山區，還是基本只供應一個地方。」

「而這個小山區，是黃家的一個專屬種植園。」

專屬種植園，胡楊懂。

這是那些大家族專門給自己建造的提供家人日常生活所需的地方。

比如水果蔬菜，都是采用最健康的方式生產，不管效率，不管成本，只要求蔬菜水果的天然純凈。

這種地方，都是封閉管理，不允許外人進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