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嫐】第二部 彩雲追月 第二十五章 假道伐虢(1 / 2)

2019年12月20日

字數:12220

25·假道伐虢

晚飯過後在後院姥爺房里待了會兒楊書香就跑到四舅那院去了猶豫了半

晌要不要趁著這個功夫再跟大大聊聊又想到在雲燕聽到的那首《彩雲追月》

便生出了一份心思……

「今冬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這雪下得好啊!」這場雪和上一場雪

幾乎連在了一起瑞雪兆豐年的景致。

見閨女忙里忙外柴老爺子忙伸手打著駁

回:「衣服扔洗衣機里不就得了!」

「得了不也得先泡著嗎哪輕一下子都洗干凈?」

「過兩天再說吧緊忙歇會兒!」

「過兩天?過兩天就小年兒啦我四嫂子那邊不得歸置?她一個人忙得過來

嗎?真是的!」

當柴老爺子爽朗的聲音從正房傳出來時柴靈秀剛把被單衣服泡進大盆里。

此時站在桌子前整理著櫃櫥里的東西她一邊翻騰一邊皺起眉頭數落:「買的

東西咋就不喝?」這說話的語氣儼然平時嚇唬楊書香的口吻還用手掂量著印有

太陽神字樣的包裝盒。

「快歇會兒吧!」柴老爺子正瞅著老伴兒心里美呢見閨女把目光投送過來

忙正了正顏色回答:「也在堅持喝呢!」那順口答音兒的應付勁兒把老伴兒都

給逗笑了:「就甭瞞著妙人了。

柴靈秀鼓起了腮幫子:「就知道敷衍我!」冷面下的杏眸波光流轉嗔怪中

似撒嬌又似埋怨還略帶哄勸。

這就是老柴家最小的女兒——四姑nǎinǎi柴靈秀

或許只有她敢於跟父母這樣說話。

「甭翻騰啦那玩意都是騙人的!」兀自不願承認柴老爺子還舉例說明呢:

「你甭看咱村一幫人買那啥啥啥保健品我告你啊就是個傳銷禍害人的!你

說爸跟你媽這身子板兒用得著那玩意嗎?」「咋用不著?到年都七十八了還以

為年輕小伙子呢?!」「年輕小伙子也未必有你爸這身子骨利索!」這嗆嗆兩句

柴靈秀翻起白眼一陣無語。

柴老爺子呵呵憨笑起身上炕時還給自己找借口:「傳銷的東西不靠譜得

務實嘛!這眼這腦子就得用在正界兒上!」一邊說一邊還敲敲自己的太陽xué。

「啥不靠譜?難道廣告都是假的?」柴靈秀忽閃著那雙大眼質問就這么說

父親仍舊堅持己見母親那邊干脆當起了老好人兩不chā手也是夠她郁悶的。

柴老爺子樂呵呵的就是不吭氣他打開炕梢頭的衣櫃翻騰了一氣從最底層掏出

個用紅包著的東西。

見狀柴老太君咳嗽了一聲沖柴靈秀努努嘴:「妙人

你爸惦記的可不是那些………」這老太君總算開口說話卻說得柴靈秀不明所以

又不知父親背著自己鼓搗啥忙問:「又弄啥呢?」

「跟你說買個木蘭就是不聽還攔你四哥駁回爸就尋思這……」把東西

拿在手里柴老爺子嘿嘿笑著還用手一下下拍著手里的紅包。

「啥玩意?直

說不要我都多大還花你錢?不讓人笑話?」眉頭微微皺起來柴靈秀擺著手

一口回絕:「快把錢收起來!」

「笑話啥?我看都是紅眼病!你哥和你姐他們都給了憑啥到你這就屈著?

那可不是我柴萬雷的所為!」柴老爺子搖了搖頭繼續說:「香兒到年就十七了

老家不該翻蓋房子?這可都是cào心事!對了你們家前頭那收公糧的房給它一倒

手連前帶後不都你的還不你家大爺一句話的事兒!」說完老爺子臉上的笑

意更濃了。

「著啥急!等香兒上高中念大學再蓋也不遲!」蓋房子的事兒柴靈秀考慮過

大伯子也勸過不止一次說不如搬進城里挨在一起住可老爺們對此有些看法

不樂意湊熱乎亂。

「什么叫著啥急?這想法就不對!」柴萬雷擺著手以他經商

一輩子的眼光和處事之道房產業始終是重中之重人生頭等大事不然也不會

未雨綢繆提前想在頭里:「姑爺在城里教書行來且去的讓人提溜著心再說你

們兩分居也不是個事兒!」

「爸……」柴靈秀嘟起嘴來拉長音兒叫了一聲她看了看母親見老太君

眯起眼來看著自己就似嗔似笑湊到父親身邊錘了柴萬雷一下:「不還有學

校分的房子嗎!」

「學校分的?哪如是自己的好!」柴萬雷笑著搖起腦袋否定抓住閨女的手:

「你看看。

」說著把紅包打開了遞給柴靈秀。

柴靈秀並沒接著她只看了

看又原封不動推了回去:「留你養老!」

「你先甭回絕爸聽爸把話說完。

」柴萬雷起身從衣櫃上翻騰了一氣在報

紙堆里抻出一張報紙打開之後遞給柴靈秀:「小字兒有點看不清了你看看上

面寫的!」他這么一說柴靈秀把注意力盯在了報紙上頭版頭條介紹的就是這

半年的市場樓盤經濟走勢正看著忽聽父親又說:「趁著咱泰南大興土木就再

狠狠干一次爸說的絕對沒錯!」不言而喻老爺子嘴里所說的大興土木自然

是杏林園西面正在施工的雅靜園了。

「弄那么多熬著吃?」把報紙一疊柴靈秀不禁啞然失笑。

「你忘了咱家在

渭南的房子?」柴老爺子若有所思想起了幾十年前運動時省城給抄走的老宅

雖說幾經周折上下找了不少關系魚鋪子倒保留下來但那大房子始終沒能贖回

來可說是平生一大憾事於此他就特別敏感。

「我沒忘!但那不是特殊時期特殊情況嗎!」說完柴靈秀也思考起來。

些事兒便是在特定情況下發生出來的任你一個筋斗飛出去十萬八千里卻由不

得你去選擇或者拒絕………

「這話可不好說四姑老爺這身份都挨了悶棍還有天理嗎?所以你就聽

爸的該借勢就得借勢!成大事必須不拘小節!靠的是啥?腦子和關系!」整理

好紅包柴萬雷是一邊說一邊抓住閨女的胳膊把它交到柴靈秀的手里。

爺倆正僵持柴鵬撩簾兒從外面闖了進來:「太爺太我媽讓我喊我姑nǎi

過介殺家韃子。

「都誰?」柴靈秀想把包塞給父親卻不想老爺子動了動就站在了炕上拿

起窗簾掛了起來。

「四nǎi我媽小鶯嫂子三缺一。

」說完柴鵬又問:「我表叔呢?」

「他沒去前院?」只知道兒子跑出去了柴靈秀也不知他具體去哪了「也

沒准找煥章或者海濤介了吧。

「你先替姑nǎi頂會兒多錢回頭姑nǎi給你補。

」柴靈秀拍了拍柴鵬肩膀把

他送出去。

「那儲蓄折子咋回事?」柴靈秀問著老爺子要打開紅包卻給父親

攔住了只見他嘿嘿一笑聲音都飄起來了:「香兒考得不錯明個兒爸從窖

把海螃蟹拿出來就咱爺四個吃誰也不帶!」

「我大哥不叫也就不叫了四哥就不召喚了?大鵬和小蓮也不叫?」柴靈秀

問著起身上了炕。

「你爸偏心眼唄!」柴老太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柴靈秀也

笑了:「該說這老祖宗摳門了!」說著話掃了一眼父親見他臉上帶笑也跟

著笑了跪著身子上了炕把那紅包放在衣櫃里順手把鎖給上好:「先放你

這給我存著吧反正香兒還有一年半才畢業呢!」

「你從哪睡?」柴老爺子下了坐到對面茶幾上。

就看桌子上擺了一組茶

具杯杯盞盞碼得特別規矩看樣子平時也是個喝茶的主了。

「惦著跟你們睡可瞅這意思恐怕夠嗆了!」柴靈秀說得自然是打牌的事兒

難得聚在一處打牌就得打到半夜再說碰上沈怡姐倆肯定得絮叨嘰嘰喳喳的

肯定也沒法回來。

「那爸就不給你拿被窩了。

香兒呢?他來不來?」柴老爺子麻溜卷了一袋

煙遞給柴靈秀。

柴靈秀把煙頭的鬮扥了下來就著火點燃吸了一口:「來不來

回頭我讓他過來告你們一聲兒!」就看父親卷好煙起身給母親遞了過去。

楊書香剛跟李萍說完扒曲子的事兒而後又把電話打給了陳雲麗讓她給踅

摸那盤磁帶。

陳雲麗來紅了沒去跳舞就問楊書香還要不要別的。

聽那柔脆而

又波瀾起伏的聲音楊書香不知該怎么繼續支支吾吾的就哼唧起來。

「咋啦?跟娘娘說話啥時變這磨嘰?」輕笑聲從陳雲麗嘴里傳進話筒如春

風拂面楊書香覺得自己的骨頭有些酥繼而身體里就涌現出一股浴火重生般的

力量:「娘娘白天我給我大去了電話……嗯你回來前兒穿內個嗎?」一個

老爺們張嘴閉嘴總把女人的絲襪和高跟掛嘴邊上難免讓人覺得有些娘們唧唧了

所以他問得含糊。

「穿哪個……」陳雲麗的笑聲從電話里傳了過來說不出的嫵媚風情:「兒

子………」說不好是干脆還是柔媚卻恰到好處——這一聲呼喚迫使楊書香立馬

「嗯」了一聲做出回應瞬間走起了回頭路又回到抱住陳雲麗pì股的那一刻:

「娘娘……」哼唧起來的氣流如同喝了酒沉重冗長而且場合必須不太正式—

—家里不隨便還有天理可言?流淌在絲絲顫抖和哽咽間:「把那襪子穿回來吧…

…到時我想跟你跟你………」

「跟娘娘一起喝酒可是好事!」陳雲麗搭了個橋說得委婉動人而又從從容

容盡管做了該有的矜持和含蓄一點不減還很風趣:「但娘娘得看著你喝…

……」

「內天可把我guàn多了……」

「兒子……」

「哎……」下體挑起來時楊書香正在冥思苦想他回憶著內天自己和娘娘

之間發生的所有細節然而除了摸咂兒崩鍋兒此時此刻心思煩亂幾乎忘記了

別的所有事情。

就在這時聽筒里什么響了一下隨後那邊的聲音就變得綿軟古

怪起來:「老公我nǎi漲………」這一突如其來的變動來得如此及時以至於瞬

間就讓楊書香醒轉過來娘娘來紅了耳畔也變得模糊起來。

他費勁巴列聽到

「肉啥啥襪」緊接著嘟嘟嘟的電話就掛斷了。

放下電話楊書香盯著座機方向愣了下神黑咕隆咚的揚了揚手想再打過去

卻不小心摸到了褲兜。

此時褲兜里的煙還有小半盒那是踢球回來時從夢庄鄉小

鋪買的。

一片漆黑之中從四舅柴忠仁家的房子里走出來。

冷風襲面讓人不禁打

了個哆嗦站在當院楊書香做了幾個深呼吸。

他抬頭望西北天空的上方隱然

能看到勺子狀的星體以千百年特有不變的姿態呈現於眼前或許用恆古不變形

容更為恰當吧。

渺小浩瀚任何人或者物在宇宙中都微乎其微。

楊書香的記憶長河里所保留下來的某個片段——每年七八月份躺在媽媽身畔

在爬山虎架子底下聽她講牛郎織女、講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

那到底有沒有猴子

大鬧天宮呢?彼時的柴靈秀就給他唱起了《熊貓咪咪》。

抬頭的一片天是男兒的一片天……曲兒無聲卻不是《熊貓咪咪》在楊

書香的心里輕輕盪漾起來。

他站在天底下至少讓夜顯得不再過於孤單可到底

是憤世嫉俗還是隨波逐流楊書香根本就沒那個意識。

他再次把目光望向半空

尋覓著四下里好像還有射手或者是別的啥星座羚羊掛角般映照在整個蒼穹之

上。

它們或伴舞或獨行其時其彼時彼處只是不知昨夜今夕的它們會否如

同月兒一樣yīn晴圓缺。

摸出了一根軟石林銜在嘴chún上用手攏著點著了火鼻孔間就有股淡淡的煙

草味縈繞其間。

而那無意間的摩挲讓楊書香驟然想起了徐瘋子嘴里的話——你

下巴頦子有裂兒讓人情不自禁去回味一切又都像自己所做的那些個夢似的變

得虛幻起來。

於是楊書香的眼前紛紛擾擾變得更為撲朔迷離。

黃書、洞玄散手、

照片、碩大的pì股、流氓撲克然後味蕾就迫切需要順理一番以至於呼吸變得

深邃而悠長在這個靜謐的冬夜若不吸上一口煙兒似乎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論陸家營足球的整體水平單靠陸海濤一個人的話也只能說是中等偏下

畢竟獨木難支。

但如果把三班其余十個人搬上來就比如此時對陣北小郊眼瞅

得見實力明顯提高了好幾個檔次——再不像之前那樣被壓著打毫無還手之力。

「對面中場內哥們夠賊哈!」把球傳送到中場陳浩天的腳下趙煥章得空和

鬼哥耳語一番。

確實如他說的那樣球到了對面那個小伙子腳底下滴溜溜亂轉

悠不知從哪就給你來那么一腳防不勝防而且給己方後防造成的壓力還挺大。

此時楊書香已經從前場後撤到了中場鬼哥補防的位置也發生了變化——由中場

退到後腰按之前商量好的結果側重了後防盯守。

馮加輝接到陳浩天的傳球沿邊路快速突進眼見對面跑過來兩個人他不敢

耽誤又把球傳到了中路楊書香的腳底下。

面出溜出溜的接到球之後楊書香

也不敢大意橫向來了個低平球回傳給了胖墩。

不出意料一比一的局面一直

保持到終場天色黯淡下來。

「有機會過完年再踢吧!」三班眾人和北小郊的人客套兩句。

對面幾個在夢

庄自行車廠上班的大個子招呼道:「去廠子里沖個澡嗎?」跑了一個多小時雖

說天冷但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出了一些汗就順口答音兒應承下來。

陳浩

天頭前帶路一群人騎著車烏泱跟了過去。

「哥們怎么稱呼?」知道對方內個中場叫做小魏楊書香主動詢問起來。

魏呵呵一笑早就注意到對方那個殺來殺去的哥

們:「他們都叫我小魏魏宗建

你呢?」楊書香面帶微笑剛要自報家門以煥章為首的便喊了起來:「楊哥。

楊書香朝著那幫人一努嘴:「呵呵我比他們大一歲念初二他們都這么稱呼

我。

」魏宗建濃眉大眼國字臉上帶笑開口道:「我今年也念初二。

」嘿歲

數還真差不多。

「我姥家就在陸家營有功夫咱一塊踢!」楊書香自薦著也算

是自報了家門。

魏宗建答應一聲說道:「我陳叔就在高速路這邊的小雷庄。

「離著倒不遠」。

說話間七八里的路程就過去了翻個來回也到了夢庄。

洗澡、道別、買煙眾人又翻翻會兒明個晌午到底吃不吃飯的事兒。

等楊書

香、趙煥章、柴鵬陸海濤和鬼哥順著小樹林往陸家營方向走時天已經多多少

少有些擦黑兒。

「都說要請大伙吃飯了半截取消這不打我臉嗎!」煥章有些過意不去弄

得挺尷尬。

「炒屄吃個jī巴毛啊!」楊書香打著哈哈道「這傍過年的誰家沒

有個事兒!你瞅瞅啊還把這吃飯當正轍了!」

「不是正轍不正轍的事兒也沒外人就咱男的!」煥章描述著見楊書香

撇起了嘴腦袋一耷拉嘿嘿干笑起來。

「咱哥幾個可不在乎那飯不飯的!」老鬼說快到辛家營頭的岔道口時

他又說:「楊哥不說早上碰上窮三哥了嗎都說自行車廠掙得多還jī巴欠賬不

給?」這話的意思是說許建國摳門由此道出了許加剛的為人也不咋。

「擁一千多塊錢就欺負窮三他哥窩囊不會言語人窮三可不慣著拎著菜刀

就替他哥找介了!不給錢?行!就跟你屄肏的一塊吃一塊睡啦!」楊書香把早上

碰到的情況——窮三哥使的手段重復了一遍又道:「煥章他要是明個兒再拉

著你去喊我的話也甭遮著瞞著你就代表大伙了。

也不怕找不到借口這一堆

寒假作業等著我呢都推到年後?我哪有那工夫寫呀!」這話一說鬼哥和海濤

連連點頭:「當時楊哥不都表態了咱大伙也都這意思!」海濤接著說:「浩天

不也說嗎宰屄養的替天行道了你一個人去的話可別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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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瞅他現在這浪揍性一天到晚迷迷瞪瞪的我看他是著魔了……給你扒

光了扔防空洞里你就清醒了!」見煥章悶頭不言不語不知他又琢磨啥呢攔著

駁回把車駐了楊書香沖眾人一卜楞腦袋就笑罵起煥章來而這停車的界兒

正是辛家營岔道口。

往右下坡的田間小路一扎就是辛家營而左面坡下不遠處的頭子邊上一

處洋灰水泥壘就的破房子就是楊書香嘴里所說的「防空洞」如今破敗不堪連

個頂子都沒了。

楊書香這邊數落完煥章煥章也從沉思中醒轉過來。

他嘿嘿笑著把心里的

想法說了出來:「我爸說過這年頭就得橫著點可不是以前生產隊挨人欺負的

年代了。

」又若有所思補充了一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lún流轉

也該咱揚眉吐氣了你說是不是楊哥?」

「是個jī巴是啊!」楊書香哈哈一笑柴鵬、老鬼和海濤也跟著一起笑了起

來。

見天色不早了楊書香揚起手拍了拍老鬼的肩膀:「鬼哥代我給家里人問

好咱年後再見!」老鬼呲呲一笑擺起手來:「彼此彼此。

給哥幾個、爺們提

前拜年。

楊哥你回介就把寒假作業寫了吧到時我們好抄你的。

」說說笑笑過後

打過招呼老鬼就把車頭朝下擺了過去。

眾人目送著鬼哥俯沖而下漸漸融入到田野

之中繼續往北走不多時已經可以看到陸家營南口幾戶人家點亮了燈。

風聲劃

過吱扭扭嘩啦啦的干樹枝抖動個不停夜色就有點花一片斑駁之色影影綽

綽。

蕭殺的冬季尚且如此換到夏日里的蟬鳴蛙叫又講會是怎樣一個聲情並茂呢?

沒人關注那些因為他們吼了起來:

大沖擊那個大流行信天游唱給便衣警察聽……

粗獷的西北風犀利而又渾厚經這一群年少之人演繹出來開始一層層疊加

被唱出來時卻仍帶有絲絲稚嫩。

它跟對面揚起的西北風撞擊起來時歌聲里夾雜

著另一道嘶吼粉碎了一切:「煥章你再跟我下流坯試試?信不信我海濤跟大

鵬爺仨辦了你!」又被煥章偷了一把也把歌聲給打爛了。

與此同時林間就響

起了另一道聲音煥章哈哈笑著把當下流行歌曲唱了出來:我愛的人已經飛走了

愛我的人她還沒有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