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上來，就直接敲了敲宋子琛的房門。

他不是分不清，而是有事找宋子琛。

宋子琛看見是葉嘉衍，拉開門直接把江漓漓的東西塞給他。

葉嘉衍認出江漓漓的包，也就沒有把東西推回去，但搶在宋子琛關門之前說：「我有事跟你說。」

宋子琛端詳了一下葉嘉衍的表情，「怎么了？」

葉嘉衍言簡意賅地說：「錢副總去餐廳找我了。」

「懂了。」宋子琛很爽快地說，「等我吃完飯去找你。」

葉嘉衍點點頭，接著去敲隔壁的門，江漓漓幾乎是秒開門。

他有些意外，看著江漓漓，問道：「在等我？」

江漓漓點點頭，「嗯！」

葉嘉衍知道江漓漓想問什么，神色變得柔和了不少，說：「先進去。」

江漓漓側了側身，讓葉嘉衍進來，一關上門就問：「錢副總跟你說了什么？他沒對你怎么樣吧？」

「沒有。」葉嘉衍示意江漓漓坐，「他還跟你道歉。」

江漓漓的怒火一下子燒到了臉上，「我——」

她當然不想接受錢副總的道歉，但是葉嘉衍……

「我替你拒絕了。」葉嘉衍輕嗤了一聲，接著說，「他想道個歉，然後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他想的很美，可惜，我不是這么想的。」

「……」江漓漓抿著唇，最後還是忍不住笑出來，抱了葉嘉衍一下，「我也不想接受他的道歉！」她太清楚了，錢副總的道歉只是一種套路，不是真心實意。

如果他真的能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就不會對林綻顏做那么過分的事情了。

他差一點就毀了林綻顏的人生和未來！

這么大的一筆賬，可不是道個歉就可以一筆勾銷的。

葉嘉衍放好江漓漓的東西，說：「我一會兒要跟子琛說點事，你先去隔壁房間。」

「你們……」江漓漓的目光跳躍著好奇和期待。

「我們要說的是錢副總的事情。」葉嘉衍太清楚江漓漓期待的答案是什么了，不忍心讓她失望，又接著說，「子琛的計劃有什么進展，我會告訴你的！」

江漓漓使勁親了葉嘉衍一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江漓漓松開葉嘉衍，「我去給子琛開門。」

葉嘉衍原本想到會客廳去等宋子琛，卻聽見江漓漓意外地叫了一聲：「雅妍？！」

他回過頭，看見了庄雅妍。

庄雅妍看起來很著急，「漓漓，葉總呢？葉總在嗎？」

「他……」

江漓漓剛指了指自己的身後，葉嘉衍已經走過來了，問道：「怎么了？」

「葉總，你跟錢副總說了什么？」庄雅妍急得就像要哭出來了，「錢副總現在很生氣，我聽見他打電話……我試著勸了他一下，可是他真的很生氣，我根本勸不住！」

葉嘉衍一點都不著急，「他打電話說了什么？」

「錢副總說……」庄雅妍看了江漓漓一眼，聲音低下去，接著說，「他要新仇舊恨一起算。」

「新仇」指的當然是葉嘉衍不給他面子，至於舊恨，應該就是江漓漓讓他出糗的恨了。

這兩筆賬，錢副總已經放話出來了，說要一起算。

葉嘉衍倒是沒有被威脅到，只是覺得很好奇——錢副總打算怎么算？

「葉總，」庄雅妍看著葉嘉衍不為所動的樣子，不由得加重了語氣，「這件事真的很嚴重！」

「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嚴重。」葉嘉衍甚至沒有請庄雅妍進來，「你先回去。」

庄雅妍搖搖頭，「葉總，你不能這樣。得罪了錢副總，對我們公司沒有任何好處。」

這個時候，宋子琛是真的來了。

他雖然沒有全聽到庄雅妍的話，但大概猜到發生了什么，走過來說：「庄總監，不用這么擔心。聽嘉衍的，你先回去吧。」

江漓漓還記得葉嘉衍剛才的話——他和宋子琛有話要說。

她走出去，拉起庄雅妍的手就走，一邊說：「雅妍，他們還有事，我們聊。」

她當然沒有帶著庄雅妍去隔壁房間，而是帶著庄雅妍走到了電梯口。

這是……送客的意思。

庄雅妍沒有馬上進電梯，看著江漓漓，似乎有千言萬語涌到了她的唇邊。

「雅妍，」江漓漓緩緩說，「你想跟嘉衍說什么，直接跟我說吧。」頓了頓，她補充道，「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

庄雅妍的內心深處，只是覺得諷刺。

江漓漓代表葉嘉衍，已經代表得這么自然了嗎？

要跟葉嘉衍說的話，跟她說也是一樣的。

是誰給了江漓漓這么大的勇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