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漓漓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她連葉嘉衍無理取鬧的畫面都不能腦補……
在她的印象中,葉嘉衍永遠都比同齡人成熟一大截。
「其實,有些人表面平靜,內心指不定怎么波浪起|伏呢!」林綻顏又說,「你現在就覺得失望,太早了一點。」
「唔!」
回復了林綻顏的消息,江漓漓的思緒一下子飄遠了——
會像林綻顏說的那樣嗎?葉嘉衍只是表面上比較平靜?
到了碼頭,司機停好車,問江漓漓:「太太,你什么時候從島上回來啊?」
「還不確定,不過今天應該可以趕兩點的班船回來。」江漓漓說,「我到時候提前給你發消息!」
「行。」小陳硬生生把話題轉到葉嘉衍身上,「太太,葉總最近怪怪的。他昨天明明說了,讓我在碼頭等你回來。結果我在碼頭等了一天,他又讓我回去,說他過來接你。你今天……小心一點,葉總指不定怎么變卦呢!」
「撲哧——」江漓漓一邊笑一邊抱歉地說,「他最近是有點頭腦發熱……」又或者,被林綻顏說對了:某人的內心也許不太平靜!
小陳不敢說老板壞話,送江漓漓下車。
江漓漓剛走到售票處入口,就聽見何應欽的聲音:「漓漓!」
她回頭一看,唐遇和何應欽正從停車場的方向走過來,沖著他們笑笑,算是跟他們打了招呼,站在原地等他們過來。
碼頭風很大,一陣風自海上吹過來,帶著江漓漓的頭發飛揚,使她臉上還未褪去的笑容若隱若現的,整個人看起來更美了。
何應欽忍不住說:「唐律,我覺得漓漓靠臉就可以吃飯!」
唐遇提醒道:「你這是在否定她的能力。」
「沒有沒有。」何應欽向來尊重女性,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我只是佩服她,明明可以靠臉吃飯,非要靠才華!」
走進了,何應欽才告訴江漓漓,今天的船票henna已經買好了,他去換紙質票。
江漓漓趁著等待的空當,把昨天的文件遞給唐遇,說:「唐律,你看看。」
唐遇看完,用贊賞的目光看著江漓漓,「完成得很好。」
何應欽拿著紙質船票回來,說:「漓漓弄好了這些,我們今天去島上就輕松多了!」
一個多小時後,三個人到了島上。
一走出客運港,江漓漓的腳步倏地頓住,定定看著馬路對面——
一根路燈柱下,站著一個老人,是昨天傍晚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那個老人。
老人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身形瘦削,黑白混雜的頭發被海風吹得十分凌|亂,給人一種十分脆弱的感覺。
唐遇也停下腳步,「漓漓?」他順著江漓漓的視線看過去,「那個人有問題嗎?」
「昨天我辦完事情來碼頭,她就一直跟著我。」
江漓漓又產生了和昨天一樣的感覺——老人對她也許並沒有惡意,但她不能貿貿然接近他。
何應欽走過來,說:「別怕,今天有我和唐律呢!」
港口保安聽見幾個人的對話,走過來說:「那人是島上的流浪漢,不過精神是正常的,你們不用害怕。他今天一早就來了,站在那兒像是等人,但不知道在等什么人。」
江漓漓看了看手表,「唐律……」
「去吧。」唐遇知道江漓漓在想什么,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去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
江漓漓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感動。
她在考慮會不會耽誤唐遇的時間,所以有些猶豫,但唐遇直接打消了她的顧慮。
她和何應欽一起過去,唐遇站在馬路這邊打電話,順便等車。
看見兩個年輕人邁著整齊的步伐過來,老人有些緊張,但很努力地沖他們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
「伯伯,你好。」江漓漓跟老人打了聲招呼,「港口的保安大叔說你一早就在這兒了,你需要幫忙嗎?」
「哎!」老人點點頭,一雙因為歲月侵蝕而渾濁的眼睛充滿熱切,「我……我要找律師!你們是律師,對吧?」
江漓漓終於知道老人昨天為什么跟著她了。
他大概是從別人那里聽說了她是律師,而他恰巧需要法律幫助。
「伯伯,你別著急,我們是律師。」何應欽看了看四周,沒一個能坐下來說話的地方,只好就地跟老人解釋,「如果你需要法律幫助,我們可以幫你,但現在我們有一些事要處理,我們回頭再來找你。」
老人一聽有些著急,看向江漓漓,「可是……可是……」
江漓漓拍拍何應欽的手,「名片。」
何應欽很快反應過來,從名片夾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老伯伯。
江漓漓一邊安撫老人的情緒,說:「伯伯,你別擔心找不到我們,這上面有我們的電話。」
老人接過名片,平靜下來,感激地看著江漓漓,說:「謝謝你,小姑娘。我昨天一直跟在你後面,有沒有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