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落端詳了季慎之一番,「你的接吻技術退化了,甩鍋技術倒是長進了不少。」
季慎之眯縫起眼睛,危險地盯著蘇雪落,「你說我什么技術退化了?」
「接、吻、技、術!」蘇雪落一字一句地說,「我很好奇,你老婆怎么能忍受你這種技術啊?她還跑來跟我說什么你是他的,讓我不要覬覦你,我……」
「蘇、雪、落!」季慎之從齒縫中擠出蘇雪落的名字,「你是不是覺得剛才還不夠,嗯?」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別這么自戀。」蘇雪落好奇地湊到季慎之跟前,「難道,我的話刺激到你了?」
季慎之何止是被刺激到了。
他剛才就不應該松開蘇雪落,就應該狠狠地欺負她,封住她這張嘴!
「是。如果這是你的目的,你成功了。」季慎之說著要去抓蘇雪落,「但是,你會後悔的。」
蘇雪落很警惕,一矮身,躲過了季慎之,迅速閃到一邊,一臉得意地看著季慎之,「你以為你還會得逞嗎?」
季慎之看著落空的手,勾了勾唇角,「很好。」
蘇雪落以為他還有什么更狠的招,卻看見他雙手往外套口袋里一插,從她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坐到了沙發上。
???
這是什么路數?
「季慎之?」蘇雪落一臉不解,「你什么意思?」
季慎之往沙發上一躺,說:「我不走了。」
蘇雪落更不懂季慎之的路數了,但她一點都不著急,拿出手機說:「沒關系,我可以報警。」
「
報警說我擅闖民宅?」季慎之笑了笑,「我被帶到警察局之後,警察勢必會聯系徐雯雯。你可是剛剛在醫院里跟徐雯雯說過,你不認識我。」
「……」
蘇雪落頭疼了。
季慎之是很討厭沒錯,但她更不想再和徐雯雯有任何牽扯。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季慎之的妻子,更因為她是個心臟病患者,應付她比應付普通人麻煩多了。
她回國,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點都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季慎之,」蘇雪落一臉失望,「我爸爸當初,真是看錯你了。」
仔細看,不難發現,除了失望,蘇雪落的眸底還有一抹深深的失落。
那抹失落,仿佛已經在她的眸底停駐了許久,但被她掩藏得很好,很偶爾才會顯露出來。
躺在沙發上的季慎之,看著天花板,聽完蘇雪落的話,他側了側身,面向著沙發靠背,說:「我很困,我睡一會兒。」
蘇雪落回國後,很少跟別人提起她的父親。
她跟季慎之見了這么多次,這是她第一次這么直接地提起父親。
換來的,就是季慎之這樣的反應。
她自嘲的笑了笑,就在這個時候,聽見輕輕的「哐啷」一聲,好像是金屬落地的聲音——從沙發那邊傳過來的。
她走過去一看,看見一把鑰匙躺在地板上。
鑰匙很舊了,金屬表面都已經被磨得很光滑。
蘇雪落認得這把鑰匙,這是她家大門的鑰匙,所以季慎之兩次出現在她家,不是用了什么方法闖進來的,而是用鑰匙開了門,堂而皇之地走進來的。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這是她爸爸以前用的鑰匙!
她來不及想爸爸的鑰匙為什么會在季慎之手里,沖過去想把鑰匙撿起來,卻還是慢了季慎之一步。
她撲到沙發旁邊,伸出手,說:「季慎之,你把我爸爸的鑰匙給我。」
她的冷靜和淡定,仿佛已經被鑰匙落地的聲音驅散了,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快要抑制不住的哭腔。
季慎之坐起來,看著蘇雪落,「你不問問鑰匙為什么在我手里嗎?」
「我不管。」蘇雪落迎上季慎之的目光,「你不配拿著這把鑰匙,還給我。」
季慎之怔了一下,明顯是被這句話傷到了。
他攤開掌心,沒說什么,示意蘇雪落把鑰匙拿回去。
不管他有沒有資格拿著這把鑰匙,這么多年,他也只是代為保管。
蘇雪落回來了,他本來就應該把鑰匙還給他。
蘇雪落剛拿起鑰匙,季慎之的手就倏地收緊。
這下,不僅是那把鑰匙,連她的手也被他攥在手里。
她掙扎了一下,卻被季慎之反手拉進懷里。
他那么用力,好像要就這樣永遠把她留在懷里。
蘇雪落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不想掙扎了,靜靜的靠在季慎之懷里。
但是,八年前的感覺,終究是找不回來了。
「雪落,」季慎之在蘇雪落耳邊輕聲說,「我是認真的,你乖一點,再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