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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嘉衍進了浴室，江漓漓的心跳還久久不能平靜……

她做了個深呼吸，拉過被子鑽進被窩。

話說回來，這是她第一次自然而然地和葉嘉衍共處一室。

之前，他們不是沒有睡過一個房間，但都是被迫的，或者是出於意外。

以後就不一樣了。

余生的每一天，他們都可以相擁而眠，再一同醒來。

這是她現在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

江漓漓攥著被子，捂著嘴巴偷偷笑，腦子里走馬燈似的又想起了蘇雪落。

季慎之是個危險人物……她要提醒雪落，免得雪落再次受傷。

八年前，雪落承受了普通人無法想象的打擊，江漓漓慶幸她足夠堅強，不但挺了過來，還成為了一名出色的醫生。

既然已經知道了季慎之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應該去保護雪落。

江漓漓就這樣想想自己的事情，又想想蘇雪落的事情，沒多久，思緒就模糊，意識慢慢地被睡眠吞噬了。

葉嘉衍擦干頭發出來，看見江漓漓趴在床上，臉埋在枕頭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睡著了。

他還以為，按著剛才臉紅害羞的程度，她不會那么快睡著。

事實證明，她還是不夠了解江漓漓。

葉嘉衍並不急著睡下，輕輕走出房間，關上房門之後下樓。

小白蜷縮在客廳的地毯上，聽見腳步聲，爬起來伸了個懶腰，眼巴巴看著葉嘉衍。

葉嘉衍示意小白不要叫，揉揉它的腦袋，帶著它出去。

江漓漓說過，獵犬體力非凡，需要大量運動。

門一打開，小白像離弦的箭沖出去，在花園里撒謊瘋跑。

葉嘉衍沒有管它，坐在門廊的椅子上看著他，偶爾可以感覺到一陣寒風掠過去，他卻絲毫不覺得冷。

小白跑夠了，回到葉嘉衍身邊，乖巧地趴下來，把腦袋擱在自己的前肢上，看著葉嘉衍。

葉嘉衍撕開江漓漓買的牛肉|棒喂給它，等它吃完，帶著它回屋。

小白來到這個家里的第一個晚上，是跟葉嘉衍一起度過的，今天它也理所當然地跟著葉嘉衍上樓。

葉嘉衍要開門的時候才注意到小家伙跟上來了，指了指樓梯的方向，說：「乖，下去。」

「……」小白不為所動，撒嬌似的蹭了蹭葉嘉衍的腿，看著房門。

「不行。」葉嘉衍頓了頓，又說，「不方便，你懂不懂？」

小白搖晃了一下腦袋，看了看樓下，又看了看葉嘉衍，最終乖乖下去了。

葉嘉衍回房間，洗干凈手躺到床上，發現江漓漓已經又換了一個睡姿。

他側過身，把她摟進懷里。

被寒風吹冷的胸懷，這會兒被江漓漓填滿了，頓時暖起來。

不過這一次，他抱著江漓漓，不是為了取暖。

他也忘了是什么時候發現的——只要躺在他懷里，江漓漓就會很安分。

所以，前天把江漓漓抱過來之後，他可以一夜安眠，沒有半夜被踹醒，也沒有受傷。

他以前無法想象江漓漓有多喜歡他，但現在可以。

她

對他的喜歡，已經到了哪怕她睡著了，身體也仍然記得他是她最喜歡的人這種程度。

他很滿意這個新發現。

也許是因為太眷戀葉嘉衍的懷抱，第二天，江漓漓睡過頭了。

關鍵是，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葉嘉衍也還沒起床。

一對上葉嘉衍的目光，羞澀就覆蓋了著急，她紅著臉不敢看葉嘉衍，說了聲「早」，接著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張姨怎么不來叫我們起床啊……」

「張姨可能是覺得——」葉嘉衍不疾不徐地說，「這兩天我們起晚一點，也可以理解。」

江漓漓仔細品了品葉嘉衍的話，反應過來他意思，一個拳頭砸到他的胸口，才發現他抱著她。

她想到什么，又不敢看葉嘉衍了，底氣不足地問：「那個，昨天晚上……我沒有對你做什么吧？」

她還記得，葉嘉衍帶她去出差，他們第一次同床共枕，葉嘉衍不帶被她踹了一腳搶了被子，還被她扇了一巴掌……

那個時候，她對葉嘉衍還有著誤會，覺得好爽。

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好過分……

再怎么愧疚都好，二十幾年了，她的睡覺習慣就是這么差，她也沒辦法……

「江漓漓，」葉嘉衍眯了眯眼睛，「你連睡覺的時候都想對我做什么？」

「你……」江漓漓沒好氣地說，「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葉嘉衍不再跟江漓漓開玩笑了，告訴她實話，「不用擔心，沒有。」

「咦？」

江漓漓眼里寫滿了疑惑——這怎么可能？

二十幾年的習慣，怎么可能說改就改了？還是說，葉嘉衍對她用了什么特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