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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季慎之語氣淡淡，聽起來只是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詢問。

林綻顏想象力再豐富，也絕對想不到，此時此刻，季慎之身邊還有一個人。

季慎之開了免提，他旁邊那個人，聽得見林綻顏的每一句話。

「因為……」林綻顏緩緩說，「那天的真相，關系到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或者說，關系到我下半輩子的幸福。」

「……」

林綻顏這是……動了真感情？

季慎之多多少少有些意外，看了眼他旁邊的人，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聽見林綻顏繼續道：

「季慎之，求你了。」林綻顏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季慎之說話，「幫幫我。」

因為覺得季慎之傷害過蘇雪落，林綻顏對待季慎之的態度，一直都是帶著刺的。

早些年，她甚至恨不得用這根刺「刺」死季慎之。

也因此，不管她過得多么窘迫，在季慎之面前，她永遠都是傲氣滿滿的。

她說過，哪怕她要死了，只要季慎之來了，她也要驕傲地站起來，向季慎之表示：我很好！

哀求季慎之這種不可能的事情，在這一刻發生了。

季慎之更加意外的是，林綻顏是為了一個男人才來哀求他的。

他突然更有興致了，試探性地問：「你懷疑那天下午發生的事情有問題……你覺得那天下午可能發生了什么？」

「一定是很恐怖的事情，可能是可以毀了我的事情！」

林綻顏毫不猶豫，說得十分肯定。

她不是危言聳聽。

如果事情沒有嚴重到這個地步，林藝怎么可能威脅得到宋子琛？

季慎之不置可否，接著問：「查清楚之後，你打算怎么辦？」

「怎么辦？」林綻顏咬牙切齒地說，「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季慎之一點都不意外。

這才是林綻顏一貫的作風。

剛才那個軟聲說「求你了」的林綻顏，不是真實的林綻顏，而是一個稍縱即逝的假人。

「季慎之，」林綻顏說，「你不說話我就認為你是答應我了。」

「嗯。」季慎之說，「你可以這么認為。」

林綻顏知道季慎之很會順著桿子往上爬，沒想到他還這么擅長順著梯子往下走。

她沒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吐槽了季慎之一句「無聊」，隨後就掛了電話。

季慎之這個人，別扭是真的，可信度很高也是真的。

只要他答應她了，他就一定會把事情辦好。

林綻顏不知道的是，這一次，她信錯了季慎之。

季慎之一掛了電話，就轉頭看向宋子琛。

沒錯，從剛才開始就站在他旁邊的人，是宋子琛。

林綻顏拜托他的事情，他已經不用費力去查了。

宋子琛特意來找他，就是為了告訴他前天下午究竟發生了什么。

此外，宋子琛還有一個目的——萬一林綻顏反應過來了，要他幫忙查那天下午的事情，他不能告訴林綻顏真相。

宋子琛了解林綻顏，如果林綻顏知道了林藝以她為籌碼威脅宋子琛，她一定會跟林藝拼命。

現在，她還拼不過林藝。

解決這件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事情交給宋子琛。

末了，宋子琛還說，林綻顏應該不會那么快反應過來。

他話音剛落，林綻顏的電話就過來了。

這可能……是宋子琛打臉速度最快的一次。

「她已經開始懷疑了。」季慎之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現在怎么辦？」

宋子琛搖搖頭，「不要告訴她。」他的眉頭緊緊鎖著，因為想不明白一件事——「她怎么會這么快就懷疑到那天的事情了？」

他匆匆忙忙趕過來，就是為了在林綻顏反應過來之前跟季慎之打聲招呼。

林綻顏的反應居然這么快，他只差一點就來不及了。

「這只能說明——」季慎之不緊不慢地說，「她比你想象中還要聰明。」

「……」

宋子琛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永遠不會否認了。

「你確定按照你的計劃來，不告訴她實話？」季慎之最後一次確認道。

「嗯。」宋子琛沒有猶豫，「還不能告訴她。」

「ok。」季慎之說，「那我晚點告訴她，我查不到。」

宋子琛一聽季慎之這敷衍的語氣，立馬感到一陣絕望，說：「你演得像一點！」

「放心。」季慎之表示自己有分寸，「我比你更早知道，她是個多聰明的女孩子。」

「……」

宋子琛只能不斷地告訴自己：季慎之已經有女朋友了。

如果不這么給自己洗腦，他怕他會忍不住揍季慎之。

關鍵是，他不一定打得過季慎之……

季慎之看著宋子琛，說：「沒什么事的話，你可以走了。如果林綻顏知道你來過我這里，我演技再好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