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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蘇雪落所料，媒體記者比她更早到警察局。

別說家里著火，就是她本人著火了，她也不想引起公眾關注。

因為……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攔不住媒體記者。

能幫她的，應該只有宋子琛了。

「那個……好像是葉太太。」保鏢指了指外面，「蘇醫生，你看。」

蘇雪落順著保鏢指的方向看出去，一眼發現了江漓漓。

記者都被攔在外面，江漓漓就不一樣了——她淡定而又自然地站在警察局門口，很顯然是在等她。

「漓漓。」

蘇雪落下車，徑直朝著江漓漓走過去。

至於被攔在外面、一看見她就瘋狂拋出問題的記者，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江漓漓知道蘇雪落沒有受傷，但還是忍不住用眼睛一遍又一遍地確認。

今天早上，她是被葉嘉衍叫醒的。

她一睜開眼睛，就對上葉嘉衍陰沉的神色，緊接著就聽見葉嘉衍說，蘇雪落家里起火了，不過蘇雪落人在醫院，沒有受到傷害。

「是不是徐家縱火？」江漓漓攥著葉嘉衍的手臂，「他們想燒死雪落？」

「目前看起來，只是電路問題引發的意外。具體情況，警方和消防會調查。」葉嘉衍說，「你起來，去一趟警察局。」

江漓漓當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我去報警嗎？」

當然不是。

葉嘉衍猜到蘇雪落會被接來警察局，讓江漓漓過來看看情況。

蘇雪落看起來還好，就是神色中透著深深的疲倦。

不過，總比受傷好。

江漓漓松了口氣，握住蘇雪落的手，「我陪你進去。」

蘇雪落點點頭，「好。」

江漓漓邊走邊懊惱，「我們想的還是不夠周到。應該在你家附近也安排一些人手的。」他們只是想到了加派人手保護蘇雪落。

「不能怪你們。」蘇雪落說，「我自己也沒有想到，徐家的人會瘋狂到這個地步。」

是徐家，還是季慎之。

江漓漓不敢問。

其實，她更傾向於相信是徐家。

季慎之再怎么過分，也不至於這樣對蘇雪落。

不過，他知道徐家這么做嗎？

就算不知道，他也沒有情可原。如果他知道，那他雖然什么都沒有做，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共犯。

蘇雪落也沒有提季慎之，只是問：「漓漓，你是請假過來的吧？」

「不是。」江漓漓帶著幾分驕傲說，「我們唐律直接給我放了半天假！」

蘇雪落忍不住笑了，「嘉衍和子琛都是你們律所的客戶吧？」

「……嗯哼！」江漓漓點點頭，「而且是很重要的大客戶。」

「只要能留住這兩個客戶，」蘇雪落說，「別說給你放半天假了，只要你提出來，我估計你們律所願意給你放半年假。」

「蘇醫生，」一個警員迎上來，「我們要單獨問你幾個問題。」

江漓漓松開蘇雪落的手，「我在外面等你。」

「好。」

蘇雪落跟著警員走了。

江漓漓看著她進了詢問室，隨後撥通宋子琛的電話。

宋子琛當然也聽說這件事了，不是一般的生氣。

隔著電話，江漓漓都能感覺到宋總的氣場，忙忙說：「雪落沒事，就是房子損毀很嚴重，還要跟鄰居協商賠償的事情，可能會有點麻煩。」

說著，江漓漓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話鋒一轉，問道：「子琛，你是在生徐家的氣，還是在……生季慎之的氣啊？」

宋子琛不假思索地說：「當然是徐家！」

江漓漓追問道：「你一點都不懷疑季慎之？」

不，或者說——按照宋子琛的反應，他甚至沒有考慮過這件事會是季慎之做的。

換一種說法就是，宋子琛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季慎之會做這種事。

宋子琛也反應過來了，不急不慢地說：「季慎之雖然做了對不起蘇醫生的事情，但我覺得他沒有這么喪心病狂。」

江漓漓琢磨了一下，點點頭，「說的好像也是。」

「你找我，不僅僅是為了討論這個吧？」宋子琛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有什么需要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