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一身隆重的禮服，而在場的其他女性，都跟江漓漓和蘇雪落一樣，穿得很日常。

不對勁。

有很多地方，都跟她以為的對不上。

她跟著陳素蘭來這里，就踩了宋子琛的底線，但是後果好像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嚴重，不過……又好像比她想象中更嚴重一點。

想著想著，林綻顏的腦子成了一團漿糊，只能愣愣的呆在原地，看著宋子琛一步一步、穿過客廳、穿過人群走向她。

最後，宋子琛在她跟前停了下來。

宋子琛臉上帶著微笑，眸底有什么滿得快要溢出來。

林綻顏突然覺得，她好像被宋子琛眸底溢出來的東西，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了。

她的心跳開始加速，雙頰開始發燙……她好像更清醒了，也好像更迷糊了……

她不知道宋子琛究竟要干什么。

總之，他絕對不是在這里開party。

「顏顏，」宋子琛溫柔地叫了林綻顏一聲，似乎是想借此向她證明，她現在經歷的一切都是真實的，「我有話跟你說。」

「……」

林綻顏眨了眨眼睛，很想回應宋子琛，想搞清楚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但她根本發不出聲音。

宋子琛繼續道：「你一直覺得我在這里藏了一個大秘密，現在你看到了，我隱瞞的就是這些。」

林綻顏：「……」這些是什么呢？

「顏顏，我想做一件事。」宋子琛看著林綻顏的眼睛，因為說得太認真，他吐字就像已經在心里演練過這些台詞千百遍一樣，「我想得很清楚，也早就做了這個決定。但是這件事對我來說太神聖了，我害怕你拒絕，所以……我瞞著你，花了很長時間做准備

。」

「……」

這么小心翼翼，簡直不像宋子琛了。

現在，林綻顏也終於明白過來，宋子琛要干什么了。

她徹底愣住，眼眶微微發熱，眸底氤出一層薄薄的霧氣，但這並不妨礙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神奇的是，宋子琛的動作，在她眼里全部成了慢動作，她可以把每一個細節看得清清楚楚——

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盒子，打開，在她面前單膝跪下。

盒子里面的黑絲絨上，鑲嵌著一枚戒指。

燈光下，戒指折射出閃亮的光芒，像極了璀璨的星光，讓人心生美好的期待。

「顏顏，」本來嘴皮子比誰都溜、嘲諷技能分分鍾可以加載到滿格的宋子琛，此刻竟然好像不善言辭，「我……你不要覺得奇怪，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都是認真的，而且是發自內心的。」

林綻顏的目光從戒指盒上移開，「嗯」了聲，等待宋子琛的下文。

「我曾經，的確是不想結婚了。我對結婚這件事，沒有任何期待，甚至打從心里覺得婚姻是一個笑話。」宋子琛頓了頓，突然話鋒一轉，「直到我愛上你。」

愛。

這個分量太大的字眼，一下子擊中了林綻顏的心。

宋子琛沒有對她說過這個字，冷不防聽見，她似乎終於明白自己正在面對一份怎么樣的感情了。

她眸底的霧氣持續加重，唇角卻在上揚，「然後呢？」

「你改變了我對婚姻的看法。或者說，只要是你，我就不會恐懼婚姻。我很期待跟你結婚，我們一起組建一個家庭。顏顏，我不知道完美的婚姻是什么樣的，但我願意跟你一起探索。」

「……」

完了。

林綻顏心想，她要徹底淪陷了，最後一絲理智也要被宋子琛這番話摧毀了。

「顏顏，我愛你。」宋子琛既真誠又小心翼翼，「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說的每個字，都沖擊著林綻顏的靈魂和心臟。

林綻顏捂住嘴巴，眸底的霧氣幾乎可以涌出來。

按照慣例，圍觀群眾這個時候都是要起哄的。

但是沒有。

宋子琛的話，太真誠太感人了，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他心底挖出來的，帶著溫度在他們的眼前跳動。

他們只想感受和分享這份真誠，不想用起哄來破壞氣氛。

宋子琛也只是舉著戒指、單膝跪在地上看著林綻顏，等待她的答案。

他有耐心。

他也相信，他能給林綻顏信心，讓她跟他一起走向未來。

江漓漓站在一旁，眼睛緊緊盯著林綻顏和宋子琛，生怕錯過最激動人心的時刻。

不過，那個時刻還沒有到來，她就已經很激動了，緊緊攥著葉嘉衍的手。

「……漓漓，」葉嘉衍的聲音很小，「我的手要斷了。」

江漓漓咽了咽喉嚨，制止葉嘉衍說下去：「你別說話！」

「……」

葉嘉衍只好閉嘴，跟著江漓漓一起盯著現場，等待林綻顏的答案。

不過，林綻顏的答案……

有什么懸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