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雅妍雖然沒有親耳聽到這些傳言，但是從大家看她的目光中，她感受到了那種不友善，也完全猜得出原因。

這就是江漓漓想要的吧？

江漓漓的目的，達到了。

但是如果江漓漓以為她可以一路高唱勝利的凱歌，那就錯了。

她很快就會讓江漓漓嘗到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痛苦。她會讓江漓漓平靜的生活，掀起足以淹沒她的浪潮。

對於庄雅妍的這些打算，江漓漓當然一無所知。

不過，她人在盛唐，卻也聽到了那些從葉氏內部流傳出來的傳聞。

這就是所謂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總之，因為傳言，大家看江漓漓的目光，充滿了耐人尋味的深意……

「有那味了。」沈羨寧邊笑邊說，「漓漓，你終於像個豪門太太了！」

江漓漓：「？？？」

「公司遭遇危機、情敵挑釁、所謂的好朋友覬覦自己的老公……這些，都是豪門太太必經的傳統挑戰。」沈羨寧說，「漓漓，你終於也要接受這樣的挑戰了。」

江漓漓終於明白沈羨寧的話了，「所以你說的『那味』，指的是狗血的味道？」

確實……很狗血。

沈羨寧沒有承認，而是建議道：「你可以換一種更加文雅的說法——這是傳統套路。」

「漓漓，」另一個同事問，「你之前真

的什么都沒有發現嗎？」

「……現在是上班時間呢。」江漓漓提醒道，「要是讓唐律發現，我們上班時間集體八卦，會被扣工資的！」

「……」

讓江漓漓意外的是，大家根本不為所動。

八卦的欲望，壓過了他們對扣工資的恐懼。

江漓漓只好說：「我答應你們，以後有時間的話，我會跟你們聊聊這個。其實……我是有發現了一些異常的。」

她好像回答了大家的問題，又沒有完全回答。

大家的好奇好像被滿足了，但也好像更加好奇了，最後只能聽江漓漓的。

中午，江漓漓離開律所，直奔和季慎之約好的餐廳。

季慎之到了，他應該是提前了不少過來。

她還沒來得及和季慎之打招呼，季慎之就跟她聊起了庄雅妍的事情。

她一臉詫異，「季大哥，你怎么會也知道這件事了？」

葉氏的人知道不奇怪，因為這是葉氏內部的傳聞。

盛唐律所的人知道也不奇怪，因為他們律所和葉氏有業務往來，八卦消息當然也是互通的。

季慎之……完全沒有理由知道啊！

除非……

江漓漓接著問：「季大哥，你是聽誰說的？」

「雪落跟我說的。」季慎之說，「我早上去醫院復查，順便去看了一下她。」

江漓漓：「……」果然，事情朝著庄雅妍最害怕的方向發展了！

季慎之以為江漓漓還是想不明白，補充道：「雪落是在網上看見的。」

「我猜到了……」

一想到事情已經傳到網上去了，庄雅妍即將被推到風口浪尖，江漓漓就覺得頭皮發麻，但又覺得很刺激。

事情傳播的速度，快得有些詭異。

因為關系到自己的聲譽，庄雅妍一定會想辦法阻止傳播，但很顯然，她失敗了。

唯一的解釋是：這背後，有一雙比庄雅妍更加有力的雙手，推動著消息傳播。

會是誰呢？葉嘉衍嗎？

「漓漓，」季慎之端詳著江漓漓，「你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不是為了這件事。不過我找你，確實跟雅妍有關系。」江漓漓停頓了一下，組織好措辭，最後才問道，「雪落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在馬爾代夫發生過一次溺水的意外？在那次意外里，我差點死了。」

季慎之皺了皺眉，「沒有。」他馬上意識到問題，「這件事，有什么不對勁嗎？」

江漓漓突然有些緊張。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第一個坦白的對象，竟然是季慎之。

葉嘉衍也意識到，他猜對了，事情的確有貓膩。但是，江漓漓還沒有做好准備，他需要耐心等等她。

江漓漓在忐忑中對上季慎之的視線，看到他眸底的堅定，也感覺到了他身上那種仿佛與生俱來的力量感。

季慎之是一個絕對可信的人。

他也會樂意幫助她。

「季大哥，」江漓漓緩緩開口，「那次的事情，其實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人想害死我。那個人……就是庄雅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