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漓察覺到異常,滿心疑惑地問:「我們去哪兒?」
小陳神神秘秘的說:「太太,你很快就知道了。」
葉嘉衍沒有說話。
「好吧。」江漓漓就像在自言自語,「那我從現在開始期待。」
她表面上平靜,實際上一直在琢磨接下來會發生什么,甚至一直在留意他們的車開往了哪里。
車子一直在往郊外開,不過,在回家和去往郊外某座山的分岔路口,他們的車沒有像以往一樣開上回家的路。
這么晚了,他們去山上干什么?
江漓漓設想了很多種可能性,但沒有一種有可能,最後只好看向葉嘉衍。
葉嘉衍看起來還是那么平靜,淡漠。
很快地,車子開上盤山公路。
這座山有幾條風景優美的步道,但不適合看日出日落,夜晚幾乎沒有游客。
他們的車燈,或許是這座山唯一的一束光芒。
江漓漓看了看外面,映入眼簾的只有黑乎乎的一片,她不自覺地往葉嘉衍身邊縮。
「有人在等我們。」葉嘉衍注意到江漓漓動作,安慰她,「別怕。」
「可是我……」
江漓漓想說,這么黑,她就是怕啊!
但是,聽見葉嘉衍的下一句話,她瞬間忘了害怕——
「漓漓,現在應該害怕的人,不是你。」
葉嘉衍的聲音,就像來自萬年冰川的深處,聽了讓人不自由自主地渾身發寒。
隱隱約約的,江漓漓好像明白過來什么了。
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樣,那么現在應該害怕的人,的確不是她。
就在江漓漓頓悟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不要下車。」葉嘉衍看著前面,示意小陳,「開燈。」
小陳顯然很清楚這一切是怎么回事,打開了遠光燈。
一束光,照亮了前方。
江漓漓順著燈光的方向,看見前方的一塊空地上,有個人身材瘦長的男人蜷縮著躺在地上,上半身套著……一個麻袋。
盡管看不清男人的臉,她還是一眼認了出來,「張邁科?」
果然啊,葉嘉衍和季慎之才不會輕易放過張邁科。
在醫院和商場的時候,他們只是不方便動手而已。
「嗯。」葉嘉衍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多虧他提醒我不能自己動手,只會害了我自己之類的。我給他選的這個地方,你覺得怎么樣?」
「……」
腹黑!
江漓漓從來沒有用過這個詞,但現在沒有比這更適合的詞匯了。
葉嘉衍也不一味等待江漓漓的回答,接著問:「你覺得下手到什么程度比較好?」
江漓漓也不是心軟的主。
張邁科潛入蘇雪落的公寓,對蘇雪落造成傷害的時候,可是一點都沒有心軟。
她假裝沉吟了片刻,最後說:「我們都大費周章把他帶來這里了,不下手狠一點,我覺得他不會長記性。」
「有道理。」葉嘉衍表示贊同,轉而叫了小陳一聲,「小陳。」
小陳立馬就懂了,撥通一個電話,說:「不要手軟,下狠手讓他長長記性。」
外面的人,其實都是季慎之以前認識的人。
他們都受過季慎之的幫助,很樂意幫季慎之這點忙。
他們沒有取下麻袋,也沒有做出什么毫無底線的動作侮辱張邁科,只是把他按在地上,不讓他動彈,但是讓他感受到了十足的危險,還不忘說:「小子,好好體會一下這種感覺。」
張邁科有一種要窒息的感覺。
他明明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但他就是覺得自己要死了。他身邊的一切,都在威脅他的生命和他的安全。
「放開我。」他哀求著,「我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為什么這樣對我?」
「那些你傷害的人,又得罪過你嗎?」按著張邁科的人問,「她們難道不比你無辜?」
張邁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過來什么:「你們是……葉嘉衍叫你們來的?還是蘇雪落?」
「是那些你傷害過的人。」按著張邁科的人一字一句地說,「你現在是什么感受,她們當初就是什么感受。小子,你好好感受一下,好好懺悔,說不定等一下我們會對你寬容一點。」
就在這時,又一輛車開了過來。
夜色漆黑,雖然看不清車內的人,但是通過熟悉的車型,江漓漓已經判斷出來人是季慎之了。
季慎之來了是正常的,這樣的好戲,怎么能少了他?
至於雪落,她今晚要值班,應該沒有來。
江漓漓想著,拿出手機打開了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