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殲-8fr的拉桿費作為暗號也就老虎小隊這幫人才能想得出來,不過話說回來,這樣的暗號不是內部人是絕對對不上的。
夜鷹獨立戰術偵察團的殲-8fr拉桿費標准連其他普通飛行員都是不知道的,大多數人只知道殲-8的拉桿費標准。如果朱煒不告訴李戰,李戰還以為殲-8fr的拉桿費標准和以前一樣是八百塊呢。
總而言之,確認身份這種嚴肅的事情,老虎小隊是不會在這上面開玩笑的。
可李戰總覺得他們是為他量身而定的,畢竟拉桿小王子名聲在外。
你心里想著的是什么你看到的就是什么,別人看到的戰機是戰機,你看到的是拉桿費,莫奈何兮莫奈何。
米-171繞了一個圈避開了暴風雪回到了北庫場站,航醫室的人早就在待命了,救護車嗚嗚嗚的把李戰拉到了航醫室,往病床上一扔,責任航醫就給李戰檢查身體。
「老寶啊,我就崴了下腳你別搞得像我快不行了一樣行不行。」李戰苦笑著對航醫室主任寶利豐說。
老熟人了,而且寶利豐掌握著李戰能不能上天的生殺大權,對這位拉桿小王子、西部鷹隼王是一向不客氣的,他說,「有沒有事我說了算,信不信我寫報告上去建議禁飛你!」
「老寶!可別啊!我也是心里著急嘛。」李戰差點要跳出來,航醫室主任絕對有這個權力的,而且他隨便找個理由都是無懈可擊的。
我認為他精神狀態不太好不適合飛行。
然後你就完蛋了。
干飛行的哪個沒點心理疾病,總之和普通人不一樣就是了。
寶利豐忙活了一陣子後才摘下口罩說,「好,沒事了,不過你這個腳不休息半個月是不能再飛了。」
李戰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可是一看寶利豐神情嚴肅的樣子,他不敢開玩笑了,沉聲問,「骨頭有問題?」
「有點錯位,剛剛給你正過來了,得躺著靜養。」寶利豐說。
李戰一下子癱了下去,看著天花板,兩滴清淚從眼角那里滑落心如死灰。傷筋動骨一百天,寶利豐只要求靜養半個月已經是特殊對待了。
「拉桿哥,你也該休息一下了,別那么拼。」寶利豐語重心長地說道。
李戰悲嘆著說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老寶,你說我想這么拼嗎,不拼沒辦法啊,你不懂的。」
想起距離年底飛鯊集訓選撥的日期越來越近,手頭上的任務這么多,而自己卻要在躺在床上浪費掉半個月的時間,李戰就有深深的罪惡感。
寶利豐一邊忙活著收拾,一邊說,「我懂,買個了別墅經濟壓力是大了一些。」
「我!」李戰氣得坐起來。
寶利豐都沒回頭看他,繼續說,「你不該全款買車的,還買個帕傑羅,四十多萬,嘖嘖,干點什么不好買個車。你要是不買車,別墅首付不是可以多給一些,裝修家具什么的都能解決了。」
「我和你沒辦法溝通,我指的是大隊今年的訓練任務重時間緊,半個月啊,你知道我得損失多少訓練時間嗎?」李戰咬牙切齒地說道。
寶利豐說,「你大不了多搞兩個高強度啊,去年你不就是這么干的嗎?」
「我……」
「再說了,你飛機都廢了你開什么,你開殲七啊?」寶利豐調侃道。
李戰說,「飛機廢了?不能吧?」
寶利豐走過來盯著李戰說,「拉桿哥,讓我來向你傳達一下四號公路的情況下。地面分隊冒著大雪趕到現場後,看到的是一堆散在公路上的零部件,倆發動機都從發動機艙里脫落了。怎么,你還想著讓修理廠給你修好你再飛幾把?」
「……」
李戰震驚的樣子很假。
不過他第一時間想起來的是老101號殲-8fr,當時就是直接散在了萬象城國際機場跑道盡頭的,像極了出土的骨骼碎塊在地上拼接起來的完整骨架。
拍了拍李戰的肩膀,寶利豐說,「地面分隊把零部件都收拾裝車了,正在往回拉,回頭你就能看到。總之在新機到之前,你什么都別想了,安心休養,養好腳傷是正經,不然你拿什么蹬舵。」
「好好休息。」
寶利豐離開了病房。
李戰的目光跟著寶利豐的背影出去,看到的是外面灰沉沉白天黑夜無法分辨的天。天是灰色的,心情是苦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