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戰提出教官隊先轉場到忘我礁，從那里起飛模擬敵機起飛攔截117中隊，在廣大海空之中進行大范圍的對抗訓練。組訓思維的差異這就體現出來了。朱煒和李梓辛是李戰帶出來的，深受李戰的戰訓觀念的影響，認為任何不具備實戰意義的訓練都是浪費航油，所以在組織部隊訓練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建立前置敵情條件，如果可以甚至希望每一次訓練都有對抗的性質。

而且基本上每一次升空都是百分之八十以上載油和基本彈葯配置出動的，南航這邊還不怎么適應這樣的思路，金華因此不得不就許多細節征求李戰的意見。

李戰說，「可以請求一兩架加油機支持，117中隊的飛行員都具備空中加油能力，增加一個空中加油的訓練內容也是不錯的。」

金華說，「我主要是考慮到航程較遠，有加油機支持能放心一些。忘我礁的保障能力很有限。」

「所有戰機滿油起飛，三具副油箱全部帶上。金華參謀長，我的意思是搞訓練不能瞻前顧後，要放開手腳當成打仗一樣來練兵。」李戰嚴肅地說道。

金華心里微微顫了一下，不因為別的，就因為李戰在說這話的時候迸發出來的王霸之氣。人在講話的時候，如果講到的是一件自己心里沒底的事情，目光飄忽語氣神態會顯得漂浮，如果講到的是一件自己十拿九穩的事情，那么目光堅定語氣神態是嚴肅而斬釘截鐵的。

「我說的是對的你們都是錯的」這種王霸之氣並不是小說主角里的那種虎軀一震王霸之氣流露的氣勢，而是長時間的獨一無二的特殊經歷之後形成的氣場。

比如空中險情處理經驗，李戰說我說的是對的，誰會提出質疑？

這個時候金華大概就能想到海司為什么會一定要請李戰過來指導南航的灰白色殲-8fr戰術偵察機的改裝使用，顯然海司不是僅僅處於改裝使用灰白色殲-8fr戰術偵察機來考慮問題的。

李戰是什么人，他是走到哪都能帶動哪個部隊發展的典范飛行員。迫於空軍大哥的淫威，海司不得不把李戰還回去，顯然海司是不甘心的。那么在看到有機會讓李戰過來幫著教導一下海航部隊的情況下，海司會簡簡單單的只是希望李戰針對某一機型的使用發揮作用嗎，顯然不是的。

飛鯊部隊這么明顯的例子就在眼前，一個大家都知道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應該怎么樣用上的「暗艙飛行」訓練，李戰就有本事把這種基本飛行技能用到了艦載戰斗機的起降訓練中。

如果李戰在南航某師待個十天八天，能夠給南航某師帶去先進的戰訓觀念，意義是比改裝使用某一種機型更加重大的。

這個時候金華就強烈地察覺到了海司的真正目的，並且經過幾天的接觸，在他看來是恨不得李戰留在南航部隊的，他想不明白海司為什么會把李戰還給空軍。當然，這卻不是他能夠發聲的了。

金華說，「好，按照您的意思來，所有參訓戰機滿載荷出動。不過這里還有一個問題，訓練空域囊括的海域包括了幾個重點漁業作業區，這里面還有幾個海上鑽井平台，這方面的因素需要考慮進去。」

李戰問，「你們平時是怎么樣計劃的？」

「正常進行，這幾個海區有事的話就直接轉入警戒巡邏，我們都是這么干的。」金華回答。

李戰笑道，「這很好啊，不需要做任何改變。」

朱煒和李梓辛對視一笑，就該如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