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叫馬一鳴,我才是馬一鳴才對。」我看著棺材里面躺著的那名少年,忍不住出聲對著他質問了一句。
可說完這句話,我便後悔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出那般讓人發笑的話語。
因為感覺那種話也就只有小學生才會和別人這樣說,那種感覺就像是別人冒充了自己一樣,可是我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真真切切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馬一鳴。
「哈哈哈,你說你是馬一鳴,我才不信呢,我才是馬一鳴。」
那人倒是很有意思的和我爭辯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的面對面看著,只不過一個人位於棺材當中,另外一個人則站在地面上望著棺材里躺著的那個人。
「咔!」
棺材里的「我」動了。
他稍微抬起手腕,便能夠看到生銹的鐵鏈被他拽起,甚至能夠看到鐵銹正在從鏈子上不斷的抖落下來。
我慌了。
手里的撬棍在手掌當中情不自禁的緊了緊。
那種感覺就像是預備著一樣,生怕棺材里的我會突然沖出來。
也對。
位於這樣的一個讓人心生畏懼的地方,在面對著一個和我長相如此相同的人,肯定會有一種恐懼縈繞在內心當中。
「你是馬一鳴,我也是馬一鳴,我們兩個本身就相處於一個身體之中,只不過我們兩個人的身份有所不同罷了。」
棺材里的「我」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他想要慢慢的掙脫束縛著他的鐵鏈,甚至想要從棺材當中慢慢爬出來。
我往後退了退。
內心當中的恐懼無法避免,甚至看到另外一個我的時候,心里面更是有著一種恐怖的想法。
我甚至已經無法認識棺材里的「我」才是真實的,我還是此時站立在地面上的我才是真實的我。
另外一邊。
「這是怎么回事?剛才還好好的臉怎么突然變紅了?」譚金看到床上躺著的我的臉色,不禁有些慌張的問道。
「你們都別動它,現在這才是最關鍵的時候,如果一鳴能夠掙脫他內心當中的業障,那這件事就順利解決了,只是我擔心一鳴他這么小,很有可能掙脫不了這些。」
刁爺有些不放心。
大家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可是此時的我仍然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甚至沒有一點要蘇醒的痕跡,著實讓人捏一把汗。
譚金老霍將目光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楚思離仍然在房間當中念誦著佛經,所有的人都被我牽動著神經,所有的人都在為我緊張。
而此時的我卻在自己內心當中對抗著自己最恐懼的地方。
我沒有靈魂。
這恐怕是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也是我最恐懼的地方,我擔心自己沒有靈魂,不過是一具空殼,甚至自己有可能只是這一片塵土,有可能是臆想出來的東西。
又出現了一個「我」,難免會讓真實的我產生一種遐想。
「別說笑了,這里就是夢境,而你不過是我遐想出來的東西。」我似乎有所領悟,因為我能夠感覺到周遭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