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丹飛也似的沖入醫院，在司機有點詫異的暗笑聲中。

剛才，在車上，她費力地用橙汁清潔口腔的舉動，司機先生看得真切。更重

要的是，他還聞到從玉女口里散發出來的絲絲異味。身為一個男人，他很清楚那

是什么味道。

是jīng液的味道！為了盡快趕來醫院，楊丹跪在電梯間里幫袁顯吮吸著肉bàng，

直到將噴射在她嘴里的jīng液全都吞下，袁顯才打電話叫司機送她來。

每次出外，都必須由李冠雄或他的幾個親信派人接送，監視一舉一動。楊丹

除了強迫自己服從，沒有別的選擇。任人擺布的感覺，她慢慢地麻木了。

但麻木只限於對自己。當聽到媽媽入了醫院的消息，她還沒來得及問清是什

么事，就已經心急如焚地沖去找袁顯了。

「那不是楊丹嗎？」楊丹渾然沒注意的是，醫院大堂有幾個記者正在采訪著

什么，一見她的身影，攝像機馬上對准她的方向。

「記者在第一人民醫院帶回的報道……」記者中斷了進行中的采訪，自己現

身鏡頭前，激動地說著，「我們剛剛意外地發現，當紅的美少女組合丹璐少女的

成員之一楊丹，突然出現在這家醫院里，非常著急和匆忙和樣子，直奔這個方向

……」

記者一路走一路指引著攝像機拍攝著醫院的告示牌：「這里是楊丹奔跑過去

的轉角，大家可以看到，往這個方向，只有一個科室！大家請看……婦產科！」

「楊丹匆匆忙忙跑來婦產科干什么呢？稍候等她出來，我們會請她做一個采

訪……」記者的興奮神色溢於言表，在他看來，今天他意外地捕捉到猛料啦！楊

丹來婦產科？除了墮胎，他真想不出還有其它的可能。這可是娛樂圈的大新聞，

他馬上就要揚名立萬了！

後面，仿佛聽到人們的議論紛紛，楊丹並不是毫無察覺，但她已無暇顧及。

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媽媽。

媽媽面色蒼白，穿著睡衣紅著眼眶表情悲傷地坐在lún椅上，拿著一塊手帕，

正抹著眼淚。

「媽，發生了什么事？」楊丹把門關上，擋住好事者的眼光，飛奔到媽媽身

邊問。

「丹丹……」媽媽看了她一眼，又是悲從中來，手帕捂著臉「嗚嗚嗚」地哭

了起來。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楊丹急死了。

「我……我……你妹妹她……嗚嗚嗚……嗚嗚嗚……」楊母哭哭啼啼的，只

是不說。

「真是急死我了，到底怎么了？彤彤呢？彤彤到哪去了？」楊丹心想母親一

定得了很麻煩的病，可妹妹怎么不在她身邊？

「不要……我不要……不是的，不是的！不……」隔著房間中央的布簾，里

面突然傳出一聲尖叫。

「是彤彤嗎？彤彤？怎么了？」楊丹對著里面喊。

布簾拉開，走出來一個中年女醫生和一名年輕的女護士。里面一張小小的婦

科床上，一個披頭散發的女孩正揪著自己的頭發號啕大哭著。

「彤彤！彤彤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楊丹沖了過去，摟著妹妹的肩頭。

「我……姐姐哇……」楊彤一見姐姐，一把將她緊緊抱住，不停地抽泣著說，

「我……我不要……我不要生孩子……不要……」

「什么生孩子？」楊丹驚道，眼望向醫生。

「她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唉，小小年紀……」醫生嘆一口氣道。

「什么？」楊丹跳了起來，搖著楊彤的肩膀，叫道，「這是怎么回事？是誰

干的？小彤，你才十七歲，你怎么……你……」心急之下，眼眶一紅，不知道說

什么好了。

「哇……嗚嗚嗚……」楊彤又是一陣大哭。

給妹妹哭得心煩意亂，楊丹轉頭望向媽媽。媽媽背過身去，身體輕輕地搐動，

傳來輕輕的嗚咽聲。

「彤彤，告訴姐姐，是誰干的？出了這種事，他怎么不來？」楊丹還天真地

以為妹妹和哪個小子偷吃了禁果。

「她年紀輕，胎盤穩得很，你們跟孩子的父親商量一下吧，要不要生下來？」

醫生顯然認出楊丹，轉頭對江美珍語氣有點古怪地說，「而江女士，你的孩子已

經流掉了，但胎盤還沒有完全脫落，還得做個小手術……」

「什么？」楊丹呆在當地，驚訝的嘴巴大得可以塞入一個jī蛋，完全沒能回

過神來，呆呆地望著母親，「媽媽？」

江美珍不敢直視楊丹的眼睛，轉過身來，稍稍望了兩個女兒一下，低著頭伸

手一抹眼淚，由護士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唉！」醫生一邊走一邊嘆著氣繼續說著，「江女士你年紀也不小了，就不

要那么放……放……放得那么開，很傷身體的……」

媽媽怎么也會？楊丹這下真正呆了，媽媽出門時那滿臉羞答答的紅霞，尤如

一把鐵錘狠狠地敲在她的心頭。媽媽……媽媽也有「男朋友」了嗎？

「媽媽守寡了這么多年，也該有個人來照顧她了，不是嗎？楊丹你敢說不是

嗎？」楊丹在心中狠狠地問自己。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媽媽那表情不對！」楊丹心中一片迷糊。媽媽和妹

妹居然同時懷孕了！這是怎么回事？

對於男女間的勾

當，楊丹自己早已經熟視無睹。可是，媽媽是這么賢惠端庄，

妹妹是這么純潔無瑕，怎么會同時……

一個可怕的想法，從腦中掠過，楊丹不由打了個冷戰。

難道李冠雄……

「不會的不會的，他答應過我的……可是除了他……」楊丹腦里一片混亂，

立刻想否認自己可怕的念頭。

「咚」的一聲，她跌坐到椅子上。

「告訴姐姐，是誰干的，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楊丹只好繼續「bī問」哭成

淚人兒般無法安靜下來的妹妹。

「是我啦！」門外走進來一個人，一臉無賴相，帶著狡黠的笑容，一見楊丹，

裂嘴一笑，一pì股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

「是你？」楊丹跳了起來。一見是阿根，楊丹幾乎眼前一黑。本來以為妹妹

只是交了個男朋友，一不小心胡天胡帝搞出事來。楊丹一顆心向下猛的一沉，要

是阿根是在李冠雄的同意下干的事，那後果不說也知，她這一家人的命運就算完

了。

「是我，怎么樣？」阿根抽一抽鼻孔，得意地對著楊丹眨一眨眼，眼光在楊

丹的xiōng上停留了一下，色迷迷地盯向裸露在裙子底下的雪白小腿。

楊丹狠狠瞪了他一眼，拉上布簾，不願看他惡心的嘴臉。

「彤彤，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楊丹問。上次阿根企圖強jiān楊彤未遂，沒想

到他還賊心不死。

「姐姐……他……他……兩個月前了……嗚嗚……很多次……我……我怎么

辦……嗚嗚嗚……」楊彤依然泣不成聲。

「很多次？」楊丹氣得捶了一下床面，「怎么會？你……怎么會讓他……這

么多次？」

「他……他拍了我的照片，經常跑去我們家……我……我沒辦法……嗚嗚嗚

……我沒辦法啊……」

「家里？」楊丹心中一震，腦上閃出剛才媽媽哀怨的樣子，血脈頓時上涌，

使勁搖著妹妹的肩頭，叫道，「那媽呢？媽……」

「嗚嗚嗚……哇……」楊彤一聽，又是哭倒在姐姐懷里。

楊丹什么都明白了。扶住妹妹的手不停地顫抖，美麗的臉蛋由青白而變得血

紅，突然「刷」的一聲推開妹妹站了起來，扯開布簾照阿根直沖過去。

「楊大美人，你生氣的樣子……」阿根嘻皮笑臉的話還沒說完，楊丹已手起

掌落，一把耳光重重地扇在他臉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頭發已被一雙纖纖玉手

抓住，使勁地扯著，突然重心不穩，「呯」的一下翻倒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臭娘們你好了哇，外面有很多人看著……」話音未落，一記玉腿照

面而來，「咚」的一下，阿根的頭重重撞到地上，頓時鼻青目腫。

「你媽的，當老子是病貓？」阿根大怒，跳了起來，一把揪住楊丹的頭發，

「噼里啪啦」連掃幾記耳光。剛才是沒防備，當真打起來，他豈怕這手無縛jī之

力的小妞？扇了幾下之後，手按著楊丹的脖子，見這小妞臉上多了幾道爪痕，居

然還仰著頭怒視著自己，阿根突然發現女人生氣時的樣子也是十分可愛，尤其是

自己可以將她玩於股掌中的時候。

「老子就玩你老娘和小妹，怎么樣？你媽的，敢打我？你這賤婊子我又不是

沒cào過？有什么了不起？」阿根說著，伸出舌頭，沿著楊丹的額頭到下巴，一路

舔下，另一只手掀開她的裙子，朝著要害處狠的一抄。

「你……王八蛋，放開我……」楊丹努力掙扎著，可是身體搖搖欲墮，立足

都不太穩當，哪里掙著脫。

「放開我姐姐，你這混蛋……」楊彤從里面沖了出來，小拳朝阿根手上亂打。

「你也來啊？呵呵，老子今天胃口大，就姐妹倆通吃吧，哈！」順手摟住楊

彤，兩手一邊一個，抱住楊家姐妹。楊丹和楊彤又羞又怒，一時卻也掙不開去。

好在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阿根嘿嘿一笑，伸手在楊丹乳上摸了一把，方才

松開雙臂。楊家姐妹還沒站穩，門「吱」一聲開了，走進來的是女醫生。

「我媽呢？她怎么樣了？」楊丹顧不上理會阿根，忙問。

女醫生看了她們姐妹倆一眼，搖了搖頭，緩緩道：「胎盤已經清理干凈了，

休養一陣子就好。」要怎么休養，江美珍是生過兩個女兒的，就不用她啰嗦了。

「至於你……」醫生看了阿根一眼，「你是楊彤胎兒的父親吧？商量一下，

胎兒要不要留？」

「打掉！」楊丹立刻叫道，這有什么好想的？

「不准打！」阿根馬上反對。讓這小美妞給自己生兒子，光想想都挺美的。

「你把人害成這樣，你還想怎么樣？」楊丹紅著眼摟著哭泣的妹妹，對阿根

吼道。

「總之我說不准打掉，就不准打掉！」阿根哼了一聲。

「回家再說吧……」剛剛走進房間的江美珍說。現在強行墮胎，阿根鬧將起

來，對楊彤甚至楊丹的名聲極為不利，不如從長計議。

「媽……」看到媽媽虛弱的樣子，楊丹心都碎了。狠狠盯著阿根，咬牙道：

「我們回家！」

小心翼翼扶著媽媽出來的楊丹，剛一露臉就被堵在門診大廳，話筒不容分說

伸到她的面前。

「請問楊小姐，你剛才急急忙忙地跑去婦產科，是為什么呢？」

「我……」楊丹一看這架勢，馬上明白怎么回事。雖然竭力平息著xiōng中怒火，

但她發現根本平息不下去。

「我媽病了，我來接她回家，行不行？」本已滿腔憤懣卻無處發泄的楊丹，

大聲沖著記者吼了一句，不再管記者的追問，擠開擋在當前的人群，留下尷尬的

記者先生呆在當地，上車而去。

既然不給記者面子，記者自然也不會給她面子。當晚娛樂新聞的內容可想而

知。

「楊丹急奔婦產科！一個多小時後面對記者的采訪，惡語相向……」

看到娛樂報道的李冠雄怒哼一聲，叫道：「把她叫過來！他媽的，對著記者

該怎么說話，沒學過嗎？」

安瀾一邊拿起電話，一邊笑道：「小姑娘就是沖動，看人家師姐應付記者多

自如！」

電視上已經切換到另一條新聞了，記者逮住同樣猝不及防的凌雲婷發問：「

凌小姐，你上周推出的新歌《天籟留聲》一邊被業界稱贊，一邊剛上榜卻只排到

第20位，作為新歌而言有點低喔！請問你怎么看？」

「這不是表明這首歌潛力無限，有很大的上升空間嗎？」凌雲婷笑呵呵地說，

「說句認真的，公司和我個人，也不覺得《天籟留聲》會是那種流行度很高的歌

曲，所以這不也說明我們的判斷是正確的嗎？呵呵！」

「業內人士對這首歌的評價很高，可是大眾看來並不是很買賬。這就是你之

前說的曲高和寡嗎？」記者問。

「哈哈，我可沒說過

曲高和寡什么的！」凌雲婷笑道，「這首歌肯定不是那

種大熱的流行曲，不過我相信大家慢慢聆聽，會慢慢喜歡上這首歌的。我可是很

有信心的，歌迷朋友們對我有沒有信心呢？」

凌雲婷說完就走了，不太甘心的記者現場又截下一位吹捧過這首歌的「業界

人士」。

「周先生，為什么你認為的那么出類拔萃一首歌，卻好象不是很受大眾關注

呢？能跟歌迷朋友們解釋一下嗎？」

「這樣說吧，大家聽歌一般是直觀感受，好聽就好聽，不好聽就不好聽，不

太管什么音階調式之類的音樂理論，對吧？而專業人士聽歌就不一樣，他們會把

歌曲的各個層面都剖析開來，從專業的角度來審視一首歌……」

「周先生的意思，就是說一般大眾不專業，不懂這歌的好處嘛！」記者笑道，

「就是陽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啊……」

「真不是這意思……」周先生發現自己確實沒聊好，忙道，「首先，這首歌

格調很高、境界很高，本身就不是那種很貼近大眾生活、一聽就立刻想單曲循環

的熱門歌曲，對吧？所以一開始的熱度不高是可以理解的。其次，這種歌曲是需

要仔細品味、慢慢欣賞的，現在一般人是不太會去仔細聆聽一首從一開始就沒被

你注意的歌曲，終歸你關注的歌曲你才會用心去感受，對吧？第三，專業人士肯

定能夠比業外人士更快地發現每首歌的優缺點，這個沒問題吧？所以這就是業內

人士很快認可《天籟留聲》的關鍵原因。最後，從純音樂角度講，無論是歌曲本

身還是凌雲婷的演繹，《天籟留聲》確實挺完美的，這個我就不贅述了……」

「我確實不是很懂音樂。」記者問，「但我認為，好的音樂終究是要打動人

心的。周先生認為這首歌專業上完美，但能深入人心嗎？」

「能！」周先生堅定地點頭，「我認為不僅能深入人心，還能深入靈魂！那

是對心靈的洗禮……如果你願意安靜地去品味的話。」

安瀾笑道：「這個人被我們收買了嗎？真吹到天上去了。」

「真沒有！」李冠雄哈哈大笑，「看來那幫音樂說得還真有道理，這首歌就

算熱不起來，但能得到專業人士這樣的評價，也值了！婷兒在音樂界的地位，其

實是在攀升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