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明珠淚!」何田田驚得大腦麻。
明珠淚落下,徹底將天沖魄內所有雜質清洗干凈,然後玉瓶就放在案幾上。
「都督,你浪費了一滴明珠淚,到底是要做什么?」何田田面帶不解。
「你看著就好」張百仁抱起雙臂,一雙眼睛看向爐火,思慮著怎么面對恢復記憶的張大叔。
此時張大叔沐浴完畢,走入屋子里,卻見張百仁正端坐在案幾前,一雙眼睛看著案幾呆。
「好了!」張大叔輕輕開口。
張百仁點點頭,示意張大叔做好,面色復雜的看著那張充滿了風霜的面孔,手指一彈卻見玉瓶塞子飛出,一道晶瑩剔透,純粹至極的天沖魄緩緩懸浮出來。
「三魂歸位!氣魄凝聚!」張百仁手中掐著印訣,腳踏罡斗,不斷接引著冥冥之中的一股力量。
在那股神秘的力量下,天沖魄居然完美的融入了張大叔的三魂七魄內。
這是比常人強大了幾倍的天沖魄!
張大叔閉住眼睛,似乎睡著了一般。
時間在一點一滴過去,過了一會只見其眼角殷紅,兩行淚水滑落。
「張大叔,對不起!」張百仁輕輕一嘆。
張大叔睜開眼,此時面色悲痛,復雜至極的坐下,瞧著那熊熊爐火,過了一會才道:「其實你不應該將我的魂魄補全,就這般在塞外終老,倒也不錯!」
聽了張大叔的話,張百仁搖搖頭:「人就是要快意恩仇,勇敢的面對過去,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過一輩子。」
「那是我自己選擇的路,能守在你母親身邊過一輩子,是我自己的選擇!」張敬安低垂腦袋,看著熊熊爐火許久不語,過了一會才道:「我誰都不恨,只恨相逢太晚!」
「我見到你母親的第一眼,便被你母親吸引了」張大叔輕輕一嘆,眼中滿是回憶:「那時候你母親身懷六甲,卻被一群盜匪圍住,被不知身份的黑衣人追殺,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便已經沉陷了下去,不可自拔!從哪個時候開始,我的命就只為你母親而生,為你母親而亡!我只恨先遇見你母親的不是我!」
張百仁嘴唇動了動:「當年的那些人,都已經被我親手了結,如今江湖上血雨腥風,不過是追殺那些小嘍啰罷了,大頭都已經被我親手宰殺,抽魂煉魄永世不得生。」
張百仁能說什么?
恨不相逢未嫁時!只能說造化弄人。
張百仁整個身形縮在搖椅之中,瞧著熊熊爐火不知該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才聽張百仁道:「當年,到底生了什么?」
「金頂觀,都怪金頂觀!」張敬安眼中露著刻骨恨意:「當年若金頂觀肯施以援手,何必落得今日這般地步!當年你母親身懷六甲,與我行走了一個月後,逃命的過程中產下你們兄弟二人。」
此時你父親趕來,搶走了張百義之後,生怕給金頂觀惹上麻煩,於是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將你母親丟在風雪之中。
「好在你母親不傻,暗中隱瞞真相,將你留了下來……」張大叔似乎夢囈一般,眼中滿是痛苦:「我永遠都忘不了,在風雪交加的夜晚,你母親絕望的面孔,絕望的眼神,最終徹底倒在風雪中。整個人似乎被世界所遺棄了,家人死絕,親友不知所蹤,天地之間孜然一身,那種絕望痛苦,你永遠都不知道。」
張大叔臉上劃過兩行淚水,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我對不起小草她娘,對不起我的父母!我是不孝子啊!」
張百仁面色沉默,他以前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情,因為母親從來都不會提起。
「你日後若遇見張斐那拋妻棄子的小人,盡管一劍殺了他,這人膽小怕事,拋妻棄子,不配稱之為大丈夫!甚至於我懷疑,他接近你母親,就是為了張家的教祖天書!」張敬安牙齒緊咬。
張百仁面色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可是我母親對於當年的事,選擇原諒了他!」
張敬安身子一呆,隨即無力的坐在軟塌上,看著身前熊熊爐火許久無語。
過一會,才聽張敬安道:「也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就是一個外人,不該亂說的!」
ps: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