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若張百義能生了兒子,也算是全了自己心中的一塊心病。
張百義被小寡婦攙扶,一瘸一拐的自山下走來。
瞧著鼻青臉腫,低頭默然不語的張百義,張百仁搖了搖頭。
張百義變了,他終於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大難來臨,除了自己,誰都救不了你。
「大哥」張百義不開口,小寡婦恭敬的道了一聲。
「走吧,你既然不願意修行,日後也不會有人逼你你就遵從爹的吩咐,好生養育幾位兒女,這也是當年老祖的期望」張百仁瞧了張百義一眼,轉身向著山下走去。
張百義攥緊拳頭,眼中滿是說不出的猙獰,一邊小寡婦連忙抱住張百義的手臂,示意其收斂性子,三人向著山下走去。
借助官船,一路走水路,向著洛陽城而去。
領著張百仁來到張斐居住之處,敲了敲門,趙如夕打開門,待瞧見張百仁背後的張百義,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笑容,攥住了張百義的手臂:「百義,你可算回來了沒想到你居然能逃得過一命。」
「姨娘」張百義話語哽咽。
「走,快去見你爹,你爹若見到你,不知該有多高興」趙如夕徑直拉著張百義的手,向著屋子里奔去,將張百仁與小寡婦留在外面。
與張百義比起來,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進去吧」看著那靈秀的小寡婦,張百仁輕輕一嘆,方才轉身離去。
月夜
張百仁靜靜的坐在庭院中,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多的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想要剿滅天師道談何容易,千古以來比我驚才艷艷之輩並非沒有,更不知凡幾,卻依舊奈何不得龐然大物分毫」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幾,過了一會才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都督,今日怎么有空躲在這里喝酒」袁天罡抱著三寶拂塵走進來,自從得了三寶拂塵後,就從未離手。
「教祖張道陵的兒子並沒有死你拿了他的拂塵,怕是有大麻煩」張百仁端起一杯酒水,喝了一口。
「怎么會這都過去了千年,張道陵就算再厲害,他兒子也不是仙人,這么些年過去,骨頭渣子也要爛透了」袁天罡動作一怔:「都督可莫要嚇我」
張百仁繼續喝著酒水,袁天罡頓時毛了:「都督,這可開不得玩笑,張道陵那可是真真正正只差一線便可成仙的人物,他兒子必然耳濡目染,即便不成仙,也絕非尋常人可比,那可不好惹啊」
「那個嚇你,我今日見到張道陵兒子一點念頭的轉世之身了,他的修行尚未圓滿,成不了仙,居然還在紅塵中晃悠」張百仁露出了不解之色:「有教祖指路,他怎么會成不了仙」
「你以為成仙那么容易張道陵是張道陵,他兒子是他兒子」袁天罡撫摸著手中拂塵:「三寶拂塵在手,只要不是張道陵復活,我卻誰也不懼。每個人的成仙之路都不同,證道的過程也不同。」
瞧著袁天罡,張百仁醉眼朦朧道:「你說,這些老家伙還有多少」
「有多少我不知道,但有一個比張道陵也不差分毫的老怪物要來中土作亂了,道門大劫近在眼前而不自知,可惜可惜」袁天罡眼中滿是惋惜。
「怎么說」張百仁看向袁天罡。
「我若沒猜錯的話,達摩祖師已經轉世,佛家崛起在即,這可不好玩了達摩祖師是什么人那可是開宗立派,我中土佛宗第一人,當年達摩證道,為道家所阻,暗自里壞了道果,如今再次卷土,必然是有備而來」袁天罡道。
張百仁聞言上下打量著袁天罡,過了一會才嗤笑一聲:「佛宗龜縮塞外,潰不成軍,你居然說達摩祖師復活,這玩笑可真不好笑。達摩祖師那等人物,豈會輕易敗亡。」
「你看看,連你都不信,我又如何說服各大道觀」袁天罡搖頭晃腦,眼中滿是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表情:「陛下攪得修煉界不得安寧,天宮又關閉了天維之門,如今正是佛家插手的最佳時機,以那群禿子的性格,豈會錯過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