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斷絕!
張斐居然在這個時候坐化了!
誰都想不到,張斐居然在這個時候坐化了。
瞧著張斐的屍體,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回憶,過往一切匆匆在眼前流過,隨著張斐的逝去,皆已經紛紛瓦解,成為了過往雲煙。
「沒關系!」張百仁來到張斐身邊,緩緩蹲下身子,在張斐耳邊低語。
在那一刻,張斐本來苦澀的面孔,居然變得安詳了起來。
諸般因果,誰的錯?
若自己不來隋唐,這一切會不會生?
張母是不是一個人老死於塞外,更不會有雙胞兄弟誕生於世間?
張斐?
依舊是純陽道觀的掌教,未來天下大勢的執掌者之一。
自己的到來,改變了這個世界太多的定數。
沒有自己攪合,純陽道觀會不會滅亡?
難說!
是自己改變了一切。
「因果!」張百仁話語喃呢,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在那一刻陽神中的因果花瓣在快長大。
「歸去來兮!」張百仁看到了張斐剎那散功,元神都無法保持,三魂七魄轉世投胎而去。
「爹!」張百義化作流光,元神出竅向著那道流光追了過去。
張百仁看著張斐身軀,端坐在一側,手中拿出了酒葫蘆,沒有人注意到,張百仁鬢角處的白,在此時悄無聲息間又少了一縷。
「你這個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張百仁喝了一口酒水。
張斐對自己雖然有些以老子自居,雙方之間矛盾重重,指手畫腳,但對張百義的疼愛卻是真的,對趙如夕的感情也是真的。
張斐肯為張百義對自己兩次下跪,求自己出手洗掉其體內的道功真氣,張百仁就沖這一點,也要對張斐道一聲『服』字。
確實是服氣!
「你這個人,叫人很難評價!」張百仁又喝了一口酒水。
可憐天下父母心,張斐對張百義雖然嚴厲了一點,但所有的付出都是真的。
「你一死,金頂觀除了那三個小家伙,算是絕後了!」張百仁大袖一揮,卷起了張斐,轉眼間來到金頂觀。
無盡的業力在金頂觀懸浮,這般龐大的業力下,金頂觀能復蘇才有鬼呢。
金頂觀
雖然重新建立,但門中卻大貓小貓兩三只,真正踏入道途的弟子不足十人,剩下的幾十人都是在山中避難的『難民』。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腰帶,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過了一會才輕輕的嘆一口氣,來到了廟宇內。
太陽神火已經熄滅,上次為了復活純陽道觀的大羅老祖,金頂觀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
三個少年此時正端坐在大殿內打坐,聽聞動靜紛紛轉過身,待瞧見張百仁手中面色安詳的張斐,俱都是紛紛一陣驚呼:「師傅!」
「別喊了,你們的師傅已經死了!」張百仁緩緩將張斐的屍體放在蒲團上:「去召集門人弟子,准備喪吧!」
金頂觀掌教死了!
鐺!
鐺!
鐺!
一陣陣鍾聲在天地間響起,金頂觀無數門人、弟子聽聞鍾聲之後,俱都是露出了詫異之色,隨即著急忙慌的向大殿中走來。
掌教賓天,乃是天大的事情!尤其是對如今的純陽道觀來說,不下於火上澆油。
一群人著急忙慌的跑入大殿,待瞧見張百仁後,俱都是大腿一顫。
當日純陽道觀的老祖逆天歸來,張百仁與人大打出手,眾位弟子可是有目共睹。此時瞧見這凶人在此,豈能心中沒有畏懼?
「喪吧!」說完話張百仁轉身離去。
純陽道觀吵吵鬧鬧的喪,張百仁懶得攙和,亦不想攙和。
沒過多久,就見一道流光劃過虛空,張百義落在了張百仁不遠處:「你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何不出手救活他?」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張百義:「他的氣數已盡,你不懂!」
「你是怕他活著與你有因果糾纏,教你無法踏入天道吧!」張百義冷然一笑。
「隨便你怎么想!」張百仁嗤笑一聲,不在辯駁。
張百義確實是冤枉了張百仁,張斐自家受到七情六欲的反噬,大喜大悲之下道功散盡,三魂七魄不穩,元神都散了,你叫張百仁如何做?
張百仁能如何?
他就算是再厲害,也救不活這種散功之傷。